第140章我不入地狱,谁入地狱
飞剑摆在一根手指上,左右轻轻晃了晃,便恢复了平衡。
这是凡间测试武器重心和质量的方法,对于飞剑来说,其实没什么鸟用。
杜祐谦此举,只是出于习惯。
他全神贯注地盯着飞剑。
当然不是用眼睛看,而是探出神识,探索着飞剑的每一寸。
探查飞剑的质地,检查有没有细微处结构的不完整,体会着飞剑内部那种微妙的均衡。
输出法力,细细地感受着飞剑对他法力的承载。
“完美!”他不由得叹道。
谭全恭得意地摸了摸他的美髯。
不过想到为了这句“完美”而付出的代价,他就有点肉痛。
那位真正的炼器大师每次出手,都索取不菲。
谭全恭表示,自己绝不是害怕杜祐谦身后的春晓真人,才将自己的收益拿出一大半,换取那位炼器大师出手一次,攻克了最难的步骤,最终才让这柄飞剑完美地晋升上品。
只是出于一名炼器匠师的自尊。
不管杜祐谦信不信,反正他信了。
他摸着美髯,肉痛地说,“于道友,既然觉得满意,下次有什么需要炼制的,记得再来,我给你打个折扣。”
“那是一定。”杜祐谦与他客套两句,便拿着飞剑,满意地离开。
杜祐谦的一身装备,当然不可能只有一件灵器。
不过别的灵器,他不打算假手于人,而是打算自己找时间悄悄打造出来,也算是锻炼手艺了。
若真给自己打造出一套合用的灵器来,他的炼器术晋升二阶上品就指日可待了。
此时杜祐谦的阵道和炼丹术都已经是二阶巅峰,只要神识再增强一点……亿点点,就能顺理成章地突破到三阶。
炼器术二阶上品,制符一阶上品。
占卜术因为使用频繁,平时有事没事就占一卦,或许还有“知天命”大神通的加成,所以现在已是一阶巅峰,随时可能突破到二阶。
灵植术,一阶下品。
至于他此前打算学的驯兽等,至今还未真正开始练习。
有着“十次转世之内要突破到元婴”的限制,杜祐谦经常有“时不待我”之感,哪敢浪费时间去学这些暂时派不上用场的东西。
接下来几年时间,杜祐谦要尽快突破到筑基中期,并且学习好那门敛息秘术——其实用敛息秘术来形容并不恰当,因为它能让修士改变气息和神识波动,十分神妙。
或许应该称呼它为“易容秘术”,才符合它的特质。
等到筑基中期以后,杜祐谦打算花费些时间,好好琢磨一下,结合自己学过的三门燃命秘术:燃血术,逆血化气术,和千里一线。最好再想办法弄到“赤血七转术”,来创造一门最适合自己的燃命秘术。
他理想中的燃命秘术,只有一个要求:能让寿命以最恐怖的速度流逝,换来强大的战斗力和生存能力。
这样的话,就算遇到结丹老祖,他也可以在撑过片刻之后,寿尽转世。
如果创造出的燃命秘术,在没有修炼出法力的情况下也能使用,那就更好了。
这样就算他转世后,开局不利,遇到极大的危险,也可以马上去转世,以消耗一次转世次数为代价,消弭杀劫。
至此,杜祐谦返回宗门的待办事项已经全部完成。
在启程前往镇守之地前,他再次来到丰晓依的洞府拜见。
这可是他目前最大的靠山,轻忽不得。
以他筑基初期的修为,凭什么能成为镇守使?
还不是因为他有个好师父。
别的结丹老祖收徒,都会要求徒弟去竞争真传之位。
也只有丰晓依这位,不按理出牌,允许他去外镇守,远离宗门内部的残酷竞争和厮杀。
圣血宗在外镇守的数百修士之中,杜祐谦的背景可谓是首屈一指了。
别的镇守和镇守使,最多是走走结丹老祖的门路,通过送礼等方式,硬拉上一点关系;比较幸运、或者长袖善舞的,能够拜在结丹老祖的弟子门下,或是结丹老祖的徒孙的门下。
虽然隔了一代两代,也终究能和结丹老祖扯上一点关系,这样才能分配到油水丰盛的地方镇守。
但那样又怎么可能比得上,杜祐谦这种结丹老祖的亲传弟子?
所以杜祐谦来当镇守使,简直是降维打击。
杜祐谦很明白自己目前的优势所在,所以要和丰晓依保持非常亲密的关系,这样才能随时扯虎皮。
海棠进去通传了。
当杜祐谦欣赏着庭院里那常年不败的鲜花时,丰晓依慵懒的声音响起:“进来吧。”
杜祐谦心里一紧,该不会……这位师父终于兽性大发了吧?
不过只是犹豫片刻,他就坚毅地迈步往屋里走去。
身为徒弟,一定要相信师父的人品。
就算师父真的兽性大发了……身为师父最宠爱的弟子,我不入地狱,谁入地狱?
屋里的场景,与杜祐谦想象的稍有不同。
镂空黄金瑞兽香炉中,燃着一支具有清心、镇神作用的月季熏香,散发着浓淡合适的香味。
桌上摊开了一张雪白的宣纸。
身材娇小的海棠,在桌旁侍立磨墨。
丰晓依上身微俯,手握一支狼毫,正在宣纸上作画。
她的穿着风格,与平时没有太大的不同。
衣着不算太暴露,但能恰到好处地勾勒身材。
尤其是她现在身子前倾,从她松垮的衣衿能看到那一抹饱满的白腻。
简直惊心动魄。
杜祐谦当然不会盯着看。
只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。
“你到为师身边来。”
杜祐谦依言走过去。
“如何?”丰晓依问。
杜祐谦在当权相的那一世,花了点心思学习画技。
虽然自己画技普通,但还算懂得欣赏。
丰晓依画的是一副山水图。
运笔细腻,而画中的意境,整体感觉又相当大气,可谓上乘。
杜祐谦自然不吝溢美之词,好生吹捧了一番。
由于他都说到点子上了,显然也是在画道上有不俗的功底,所以他的吹捧,在丰晓依听来尤为悦耳。
“呵呵,海棠,你先出去。”
“是!”海棠走了几步,回眸对杜祐谦一笑,然后扭着腰肢出门。
杜祐谦收回目光,发现丰晓依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“这么盯着看,伱很喜欢她啊?要真是喜欢,我就把她赏给你啊。”
杜祐谦赶紧拒绝:“多谢师尊,不过弟子志不在此。”
“呵呵,”丰晓依不置可否,慵懒地笑了笑,“你觉得这画,还有什么改进余地?”
杜祐谦想了想,指着画纸的右上角,“此处留白太多,若是能添些东西,画面会更加丰满。”
“是么。”丰晓依倒退两步,仔细打量了一阵,点了点头。
“你说得不错。”她弯下腰,提笔在画纸的右上角处,勾勒一个半山腰的凉亭。
一股清新淡雅、细品又有些勾人的体香,从她身上传来。
杜祐谦的目光下移,只见师父那盈盈一握的细腰下,是因为当前的姿势,而显得比平日更加挺翘的饱满臀部。
犹如熟透的水蜜桃一样,简直能将男人的目光给焊死在上面。
杜祐谦怀疑,那薄薄的纱裙,起到的压根就不是遮挡效果。
而是通过若隐若现地勾引,将男人心底最原始的欲望全部勾上来。
杜祐谦只看了一眼就挪开了目光。
这不是他的自制力强,而是知道自己的极限所在。
再多看几眼,就真的要出洋相了。
其实丰晓依虽然艳名远播,但在杜祐谦看来,她是那种艳而不俗,娇而无病的美。
虽是妩媚,却不算妖冶。
在自己面前,她也从未故意释放魅力。
但正是这种,举手投足时不经意间展现的魅力,才最为动人。
杜祐谦眼观鼻、鼻观心,度日如年。
好不容易,丰晓依将那凉亭画完了,将狼毫放置在笔架上,起身转头看着杜祐谦,“你上次过来,为师正在思考一些修行中的疑难,没顾得上你,你别见怪。”
杜祐谦笑道:“师父,您这就见外了。弟子今日过来,是向您辞行的。明天一早,弟子就会前往吴国。”
丰晓依她打量着杜祐谦,不断点头,笑容越来越浓,极为满意的样子。
与上一次的态度,天差地别。
“你的事,我都知道。你在那里做得不错,修行也没落下,很快就可以晋升筑基三层了吧?”
“正是。”杜祐谦拿出一只纳物宝囊。
“这是?”
杜祐谦笑道:“这是弟子的一点心意。弟子在吴国这几年,有那么点进项,就想着要孝敬师父。礼轻情意重,请师父笑纳!”
丰晓依接过,打开一览,顿时笑靥如花,“这还叫礼轻?这些东西,至少得两千灵玉吧。你在吴国搜刮两年,应该也就赚了几千灵玉而已。都孝敬给我了,你自己呢?”
杜祐谦恭敬地说:“弟子的一切,都是师父给的。之前师父也赐下了许多保命手段。现在有了好处,弟子自然要优先孝敬师父。”
丰晓依抿了抿嘴,笑得花枝招展,“那行,看在你这一片拳拳孝心的份上,为师就收下了。不过你要是心疼了,还是可以随时找为师要回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