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5章来人
“其实,郦琼这人说不准可以试着招纳一下,虽然他搞出了这么多的花活儿来,但恰好也是这样,不更是显得他心里头有别的想法嘛。”
“您倒不必纠结于他为何不投降,反正他在做的这些个事儿,确实也没有在帮着金国人呀,两不相帮,便已经是表明了态度了。”
“若不然的话,让小老儿去试试?毕竟那人是河北学生,也是当年小老儿的领防之地,说不准,他就当真卖了这个面子了……”
郭药师像是只麻雀儿,不停地在刘邦的耳边叫着,叫了好一会儿,刘邦连看都没看他一眼。
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用这老小子,那就不要听这狗日的废话,他这人没什么谱,若当真被他给立下些功劳来,狗日的鼻孔都要冲到天上去。
他朝着种雷吩咐道:
“先挖,赵密和杨沂中也不是傻子,几万人还他娘的挖不出个洞来?他们在里面挖,你叫人在外面挖……皇城司的人,还有后军没动的人,你多多的调些人去。”
等种雷应了下去,他又对黄彦节道:
“吩咐张俊和韩常,叫他们好生看好了自个儿的大门,谁他娘的也不许出城,若是,若是有了别的什么情况,先别做决定,先来说与朕听。”
老阉人也连忙叫人传话去了,刘邦站在了适才方便的那个山包上头,将周围的景色全都看在了眼里。
若是不行……便只好硬打了,他娘的,要是那两衙三万多人当真出了什么意外,那这城里的四万多守军,那是要有人来负责的。
而在他的心里,此时郦琼已经是个死人了。
他一面看着,一面把目光落在了黄彦节的身上……不知道他遇见了谁,在那儿与人驻足聊了起来,而那人戴着盔甲,也看不清楚模样。
没一会儿,老阉人和那人互相行了礼,便又折返了回来,带着那人朝着自己走了过来,等他走近了些,刘邦只觉得眼熟,却忘记了人家的姓名。
好在黄彦节擅于察言观色,只要有他在的地方,就不会让自家皇帝有尴尬的时候,一同朝着皇帝行了礼,老阉人忙开口道:
“官家,汉军岳飞部的前军都统制,王贵将军来啦。”
其实不用他说,王贵自个儿也得报一遍姓名的,不过他既然说了,刘邦也就很快地想了起来。
主要这小子老是插科打诨的,今日穿上了一身黑甲戴了一个凤翼头盔,人模人样的,正经极了,这才让刘邦没认出来。
“你小子不跟岳飞在许州待着,跑到老子这里来作甚?”
许州到亳州有四百里的路程,王贵来此,最少也得用个四五天的时间。
眼下这个时候,几路大军唯有张俊这一支有自己坐镇,不管是吃的用的临安都是以这里为先,亳州城虽然难嚼,但也不用岳飞来担心才是。
所以没等王贵回话,刘邦便问道:
“怎的,你家元帅是嫌弃老子进军太慢了不成,找你来塞老子的眼来了!”
去年在临安与皇帝待了许多日子,王贵知道赵官家的脾气,整个一傲上而不辱下,因此倒也没真把皇帝的话当得有多严重,而是回道:
“陛下,您怎的一开口就说岳元帅?就算您打得慢,但岳元帅不也在许州等着嘛,您不发话,他哪儿敢前进一步。”
确实是嫌弃老子拖后腿了,凭心而论,这亳州让杨沂中和赵密打了半年的时间,自己来不过一月不到,就已经快要拿下了,你说不委屈,那肯定是假的。
但岳飞确实是走得更快一些,这边还在中原的大门口呢,他已经在中原待了许多时间了,刘邦冷哼了一声:
“有屁快放,若是没有什么紧要的事儿,那便等城破了之后再说吧。”
作为一开始就跟着岳飞打仗的人,王贵能独带一军,自然不是什么名不副实的人,就拿这几门攻城大军的攻城器械来看,大伙儿就没打算要从正面入城。
他躬身作揖道:“官家,是岳元帅担心郦琼狡猾,这才派臣过来相助。”
“你带了多少人来?”
王贵嘿嘿一笑:“走得急,不过百人。”
“那便回去吧,老子这儿的粮食也不多了。”
“官家!”王贵一个留着胡子的大男人,此时竟然发出了类似娇嗔一般的声音,听得一旁的黄彦节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,更不用提刘邦了,直接被恶心坏了。
“官家,郦琼与岳元帅,还有臣,皆是相州人,他老家临漳到咱们的老家汤阴不过几十里地,算起来,也当是同乡了。”
“当年岳元帅在宗爷爷手底下做事的时候,与郦琼有所往来,大概知道他的脾气,后来大伙儿一起在军中做事,虽然各自所属不同,可也没少断了联系,如今他在亳州坚守,与咱大宋王师为敌,这不是在自寻死路嘛!”
“所以臣来做个劝降的人,让郦琼早些把亳州给献出来,只求陛下给他算个功过相抵,留他一条生路……”
刘邦眉眼有些低了下来:“这是岳鹏举的主意?”
王贵正色道:“确实是元帅所请。”
“那他请的是亳州无事,还是请的郦琼无事?”
“两全其美,岂不美哉。”
“两全其美……”刘邦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,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。
“这样吧,”他也像是下定了什么主意,“郦琼刚刚让朕做了一个选择,现在你就代表岳飞,也来做一个选择。”
听见官家称起了‘朕’来,王贵再也不敢散漫,连忙回道:
“请官家示下。”
……
当靳赛从城门入城,又从老君庙赶回到了地道里的时候,那指挥室已经变得更加的热闹了起来。
郦琼和王世忠,辛赞和刘瞻仍是在汉道的这一侧,而由那栅栏隔开来的对面,除了大小夜叉,又多了两人……正是大宋步军司都指挥使赵密,和殿前司都指挥使杨沂中二人。
他们就在那一头,从他们身后的不停地传来敲击的声音,想来也是在寻找着出路。
而郦琼,之前的狂躁已经消失了去,又恢复了那一副古井不波的模样。
这栅栏是拦不住几万人的,连几十人都拦不住。
但他说过了,只要大宋的几个将军敢碰着栅栏,他便会直接就开闸放水。
没人敢赌,用几万人做赌注的赌局,除了郦琼这个疯子和赵官家之外,根本就没人敢接。
靳赛的到来,打破了有些僵硬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