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你很喜欢绿?听他这意思,不差钱。
“那你想要什么?”姜知阮收回手机,目带警惕。
这男人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峻,若不是刚才情势所迫,她临时起意,定会敬而远之。
不要钱,难道还想要人不成?
想到他盯了自己老半天,姜知阮觉得也不是没这个可能。
厉君衍垂眸看了下腕表,“六点多,该吃饭了。”
姜知阮松了口气,不就是一顿饭嘛,好说,反正她自己也是要吃的。
“那我请你吃饭吧?就当是感谢了。”
厉君衍不作声,姜知阮就当他默认了。
“那个,你擦擦脸吧?”姜知阮从包里抽出湿巾,递给他。
口红印配上他这张脸,实在是色气满满,她都不好意思走在他身边。
厉君衍没接,说得很坦荡,“我自己看不到。”
姜知阮:“用手机啊,手机可以当镜子用的。”
不是用的挺溜嘛。
“你留的东西,不应该你亲自收拾吗?”
好有道理。
“那我给你擦吧。”
姜知阮也不是扭捏的人,她刚想踮起脚,厉君衍忽然朝她俯下了身子。
姜知阮吓一跳,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两步。
“躲什么,快点。”厉君衍语气不耐烦,他又不是吃人的怪兽。
“哦。”姜知阮拿着湿巾,仔细地擦着口红印。
这男人皮肤也太好了吧?白皙细腻没有任何瑕疵,不是那种病态的白,带着健康的光泽。
姜知阮正出神,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:“好了吗?”
她又重新擦了一遍,才说:“好了。”
厉君衍挺直身子,拉着行李箱迈开大长腿,姜知阮加快步伐跟上去,“我自己来吧?”
他们也就是萍水相逢一次性交易的关系,还没熟到让人家拿行李。
“我是男人,懂?”厉君衍回头,朝她飞来一记眼刀。
好吧,不用白不用,解放了她的双手,乐得轻松。
厉君衍走得很快,姜知阮几乎一路小跑着跟他来到停车场。
站在白色的西尔贝超跑前,目光落在5个9的九五至尊车牌号上。
姜知阮才发现她那扫码付款的行为,简直是赤裸裸的侮辱啊。
“愣着干嘛,还不上车。”厉君衍打开副驾驶的门。
“哦。”姜知阮不是没坐过豪车,但西尔贝还是第一次坐,无所适从中带着一丢丢兴奋。
厉君衍弯下腰,给她系上安全带。
“谢谢。”姜知阮礼貌有加,客气有余。
“你前男友没给你系过安全带吗?”冷不丁冒出一句戳肺管子的话。
姜知阮微愣,脸色暗了几许,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谈了个假恋爱!”厉君衍偏头瞥了她一眼,发动车子。
姜知阮沉默,她跟淳于垒交往了半年,就去M国攻读博士学位了。
一待就是三年,期间虽然回来过几次,可两人待在一起的时间,加起来不会超过一个月。
人说距离产生美,可距离有了,美没了。
异地恋难,异国恋更是难上加难。
她能耐得住寂寞,淳于垒却不能。
“同一张桌,同一张椅,昨天仍是离情依依,今天却是冷空气,昨天你说我爱你,今天却只能说对不起。
你说一切都也不是故意,可是你竟然容许这种关系发展下去,其实我身边也有很多诱惑勾引,可是我为你拒绝逃避……”
车里传来刘天王的《虹桥机场的咖啡厅》,此时此刻倒挺应景。
霓虹点亮整个燕城,高楼大厦鳞次栉比,夜色很美,姜知阮看向窗外却无心欣赏。
一路无语,车子停在知君酒店门口。
知君酒店?
姜知阮印象中,好像听谁提起过。
内部装修的很雅致,每个包厢都起了一个很有诗意的名字。
厉君衍带着她,来到最靠里的一个包厢:何日君再来。
姜知阮脱了外面的墨绿色风衣,里面穿了件旗袍改良款的浅绿色连衣裙。
修身的设计,把曲线美展现得淋漓尽致。
腰臀比完美,肉都很懂事,长在了该长的地方。
厉君衍快速在她身上扫了一遍,不咸不淡地说,“你很喜欢绿?”
几个意思?
今天这个时间点很敏感,不由得她不多想。
“绿色生机盎然,不好吗?”姜知阮反问。
“还差点,等着。”厉君衍出去了几分钟,回来后手里多了一个绿色的发圈。
“把头发扎起来吧,一会吃饭不方便。”
这是在想让她体验一把:要想生活过得去,头上必须戴点绿?
姜知阮很谦虚地采纳了他的建议,随意抓了抓长卷发,扎了个马尾。
绿就绿呗,没啥丢人的。
看刚才他熟门熟路的,应该是这里的常客,姜知阮把点菜的大权交给他。
厉君衍在手机上点着菜,姜知阮从风衣兜里掏出绿水鬼,放在桌子拍照。
“你对男朋友挺大方的。”厉君衍鸦羽似的长睫微垂,不动声色地说。
“错,是前男友。”姜知阮纠正。
“你不知道,给男人花钱倒霉三辈子吗?”
“嗯,以后不会那么傻了。”
第一次谈恋爱,掏心掏肺地对人家好,有什么用,情义千金不敌胯.下二两。
“还要拍照留念?”
“不是,把它挂到二手网站卖了。”
姜知阮想尽快出手,要不然看着闹心。
“你倒挺会过日子的。”
“那是,勤俭节约是传统美德。”
两人各忙各的,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。
菜上的很快,只是姜知阮心情难以名状。
清炒西兰花、清炒荷兰豆、清炒莴苣、清炒皇后菜……
放眼望去,绿油油一片,真环保啊。
今天这绿是绕不过去了,其实大可不必。
姜知阮严重怀疑:这丫是故意的。
清一色的青菜未免有些寡淡,姜知阮拿出请客的最大诚意,提议来瓶酒。
厉君衍也没客气,直接点了瓶90年的Romanée-Conti。
姜知阮心抽了一下,她怎么给忘了,开顶级超跑的人必然要匹配顶级红酒啊。
大意了。
好在虽然有点肉疼,还在她的承受能力之内,倒也没伤筋动骨。
如天鹅绒丝滑的红酒入口,果香异常。
姜知阮微醺,话多了起来:“你失恋过吗?”
“没,只被人放过鸽子。”厉君衍修长漂亮的手指摇晃着红酒杯,眸色沉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