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过天晴,本就是让人极其舒心的日子,咸阳宫里的宦侍、隐官也自然不例外,一个个面带喜色,神情愉悦。
单说这雨过天晴后,又是盛春时节,别宫别殿自然是一派生机,鸟语花香。而公子羽的寝殿,琉璃瓦生辉耀眼夺目不说,更有喜鹊惊枝。
赢羽今日见喜鹊临枝,日前他又得他师父夸奖,兴致极佳。
虽然他也知他师父夸奖还是因着身在一阳殿的大哥,但是既然夸他了,他自然要为此得意几天。
这几天下雨,他不能出去耍,只能闷在殿里。
雨刚一停,赢羽便大清早喊了赢常,二人一同去宫外郊野处走犬,纵各自养的鬃狗在城郊猎野兔野鸡去了。
这雨停之初,草木间不仅湿气极重,而且水露极重,野兔野鸡都窝在坑里、草里,不敢擅自乱动,否则翅膀、毛发就会被沾湿,鬃狗们也自然饱餐一顿。
赢羽、赢常还比了比两人箭术孰强孰弱,两人年岁最近,自然箭术不相上下。
过后,两人又相约赛马,看谁先返回宫中,一路上你赶我追,嬉笑畅谈,何其恣意!
耍玩半日,回到宫中,已是午后。
公子羽生性好逗弄人,在清晨出宫时故意暗示宦侍女婢们他今日要晚归,不许他们投壶作乐。
可待他回来,果不其然,宦侍女婢闹作一团,嬉戏无度,玩的正酣,不成体统。
他自然要彰显一回威风,责令那些宦侍女婢们全部罚薪半月。
宦侍女婢们又齐齐求饶,公子羽这才罢休,撤了‘金口玉言’。
赢常见他五哥这般,忽的记起他母亲常说的一句话,“莫要和那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相处。”
赢常不愿再陪着他五哥做这些无聊的把戏,“五哥,我们还是去找二哥吧,二哥骑射之术我已许久未讨教,正想挑战一番。”
“啊哈哈哈哈!”赢羽忽的捧腹大笑起来,而后将手瘫在赢常的肩上,赢常没好气的将这个‘醉鬼’的手给甩开。
“七弟,你竟然想着找二哥。难道你不知最近宫里的传闻吗?二哥怕是气的连殿都砸了,你竟然想着找二哥。”
“传闻?什么传闻!?”赢常忽的恼了,为何人人都要说这件事,“五哥你总是自诩机智,殊不知在这种事情上竟然会相信谣言。”
被七弟色厉训了两句,赢羽自然心里不爽。更何况他们此刻正在殿内,这殿里十几双眼睛都在偷偷看着他,他自然极不好意思。
赢羽眉头一扬,殿里的人纷纷‘抱头逃窜’,井然有序的退出殿内,殿内忽的悄寂无声。
“你懂什么?我好心好意劝导你,而你竟然以下犯上,来教育我?”赢羽拂袖,而后大步流星走到案前,拿起酒爵,便自斟自饮。
赢常却一脸不屑,“我本就知谣言是假,有些人借事存心妒忌大哥才是真!”
“哼!你少作‘圣人’!”赢羽白了一眼赢常,“你岂会真心实意盼着大哥做太子?”
赢常莫名被冤枉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“君父怎会忽的立大哥为太子?纯属无稽之谈!君父的心思,朝中上下无人能通晓!如今君父不过是和大哥下了几盘棋,你们就心慌意乱、自乱阵脚!须知,君父若是真的有意立大哥为太子,又岂会等到今日?”
赢常句句掷地有声,理直气壮,赢羽被驳的哑口无言,眸子低垂。
忽的,赢常又道,“依我之见,君父怕是另有所谋,与大哥下棋是假,混淆视听才是真。”
赢常句句有理,气势夺人!
“你……”
赢羽自感惭愧,又觉被弟弟骑到头上,可是却又无从反驳。
“五哥,赢羽一向敬重大哥,也敬重二哥,还望五哥日后少说这种话,免得传出去,伤了我们兄弟之间的和气!”赢常一脸严肃。
“哼!你这个呆子!事到如今,你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。”赢羽忽的面带轻蔑之色,嘲笑赢常。
两个不过都堪堪十五岁的少年,正是脾气倔,脑筋直的时候,哪能轻易给对方低头。
赢常见赢羽还是那般理直气壮,便问,“我有什么事不知,分明是五哥你聪明反被聪明误,自己瞎想。”
“我的七弟啊,你怎单纯至此!”赢羽忽的起身,将赢常拉到案前,又给他倒了一爵酒,递给赢常。
赢常将爵接住,但是并没有喝,只是将爵放在案上,面色微滞,“五哥为何这么说赢常?赢常自问方才所说,句句皆出自肺腑,也都是为了我们兄弟几人和睦与共。”
赢羽忽的拍了怕赢常的肩,“你可知,兄弟几人中,我赢羽最是喜爱你这个七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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