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号信是建国初期,就存在的一种邮寄信件的方式,平邮也是寄信方式的一种,挂号信在后世中多用于查阅物流信息。这个年代则代表着速度!
这些信是周文忠寄到800公里以外,某省会城市的。
一封寄至省会城市的阀门厂保卫处,某科长收。
一封寄至省会城市水利站,某宣传科干事收。
一封寄至省会城市的派出所,某副所长收。
剩余的一封信寄去了光字片。
这是17天前就寄出的信件,周文忠自己也没搞懂两地距离差距这么大,为什么会在同一天回信。
前3封则是用于联系自己后世中的亲人,不像别的穿越者,一个个都是孤儿,也不与自己真正的亲人联系,老想着自己在这个年代单打独斗,这种方法太累人,有大腿就应该抱!
这个时代的挂号信寄出前,邮电所人员需要拆开检查信件内容,周文忠用了一种很隐晦的方法,在信件中提了提自己姥爷和二姥爷所干的那些事儿。
寄去水电站的信件是写给自己姥姥的,人家闰土小时候带着的是银项圈,自己姥姥是从小带着金项圈长大的。
就连周文忠那些二八槽的鉴宝手艺,全是依赖自己姥姥所传授,自己姥姥更是在80年代就对自己讲过一些故事,比如故宫上面的【回龙口】里有很多宝贝,国家却是在2010年以后,趁着翻修故宫才知道的,所有大殿中,只有一处的宝匣丢失,周文忠小时候曾一度怀疑是自己姥姥犯下的案子。
据小姨在90年代的一次亲口所述,自己姥姥和项城的袁大头,属于3福之内的亲戚,家中更是还藏有袁大头在位当年签发的圣旨。
只要是有人回了信,能联系上任何1个人。周文忠完全就可以海空凭鱼跃,天高任鸟飞。
寄去光字片主要是为了,了解这个世界是不是多剧融合?
哪怕真的有周秉昆这个人,周文忠也没想过截胡她媳妇。
要截胡应该截胡《金婚》的庄嫂!这才是真正当家过日子的主,而且是富有大智慧的女同志,论文可以喷贾张氏,论武可以单挑傻柱。
结婚和谈对象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。
结婚是找个喜欢自己的人,等往后过日子就会很轻松舒坦。
谈对象是找个自己喜欢的人。
为什么不寄给自己后期中的爷爷?周文忠掐着自己手指头,早就算过了日子,自己的爷爷现如今,应该还在乡下领着人放羊呢,自己就不去给他添麻烦了。
刚亲了30多下信件,笑容就如同在周文忠脸上定了格。
4封信封的左下角,全都盖着【查无此人】四字猩红的印章,使周文忠从兴奋中回过神来。刚才光顾着高兴和打发邮电员,自己的左手又捏住了信封左下角,所以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个细节。
“嗒……嗒…”
周文忠一番愣神中,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信封上,片刻间已经打湿了一小片。
就连信封右上角的邮票,印着开拖开机的女驾驶员,周文忠觉得女驾驶员脸上的笑容,都是对自己的嘲讽,周文忠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。
“啊!我的天塌了!”
周文忠双腿跪在地上,上身在地上一趴,像一条蛆虫似的,在地上来回翻滚着,前两天才洗好的衣服此刻又弄脏了。
这也是为什么像马二宝口中所形容的那样,对一切事物都不关心,这些信件上的人物,就是周文忠的精神支柱和资本,在这一刻,全都坍塌了。本就色弱的周文忠,从这刻起,觉得眼前的整个世界已经变成了黑白色。
“啊!我不活了!来个雷劈死我得了!啊!!!”
房间里的吵闹声引来了一众看热闹的邻居,全都站在在窗户外往里瞧热闹。
“这咋的了?”
“谁知道闹啥妖呢。估计是下乡这事儿闹得吧。”
“唉……没法说,上次分家都没闹成这样。”
“你瞅瞅周文忠这小子撒泼打滚的样,我家6岁小孩都不带这样的。”
“估摸着是受刺激了,散了吧。”
“咱们要不进屋里劝劝?”
“别劝了,咱们劝不住。让他发泄发泄就舒坦了。散了!都散了!”……
“啊!你把我也带走吧!还有这个垃圾系统,特么的废物玩意儿!我的天塌了!”
【叮!检测到关键字,系统正在解绑中…27%…39%……】
“滚啊!全特么滚!”
突然意识到不对的周文忠,赶紧从地上爬起来,迅速拉上了窗帘,快步走到卧室的角落处站着,万一空间里的东西凭空出现,会把窗外的住户吓一跳。
【解绑中97%……100%。系统解绑成功!】
周文忠对着身旁的空地眨着眼睛,等了半天没等到爆物品。
“签到?”
没有任何回应,周文忠心神一动,手中出现了一把小刀,心神再动,小刀换成了鸡蛋。
“垃圾系统!有能耐你把这个1立方米的储物空间也给……算了,你一路走好吧。”
“呜……我的天塌了!以后就得靠我自己了!我的路线图全白画了,我的布鞋全白做了!我的馒头也全白蒸了…呜…”
周文忠蜷缩在床上,这一瞬间,心中的信念崩塌了,看不到一点希望。不想说话也不想动,什么也不想做,对一切都不敢兴趣……
“呜……”
不知道抽泣了多久的周文忠哭饿了。手里拿着正在冒热气的白面馒头咬了一口,嚼了嚼咽下去之后再接着哭……
时间下午7点整,周文忠从悲伤的情绪中走了出来,站在屋子里点上根烟,猛嘬两口之后,把手中的烟头曲指弹飞,砸在墙上溅出一片火星。
嘴里恶狠狠的自语道:“肯定是你们仨老杂碎把我给方的,还有周德明这个王八蛋。全是你们这些人闹得!”
要么就赶紧重开,如果没有这个勇气,那日子就得继续往后过,周文忠心中已经成功的树立起了4个假想敌。
周文忠拿起水壶倒了些水,用力搓了搓脸,拉开卧室门走了出去。
“老周还我钱!昨天你还欠我15块钱呢。2分利!共计18块钱。如果下下个月还不还钱,那就是2分利的2分利!连本带利也就是21块6!”
堂屋餐桌前的4人,听到周文忠的声音如同鸟兽般四散开来。
“站住!欠钱不还屁股朝南,欠钱不给屁股朝北!说吧,你想冲着哪边死?”
周德明深吸一口气,刚准备说话。就看到周文忠把一个写字本和铅笔放在了餐桌上。手指头一下下的敲打着写字本。
“赶紧给我写借条!上面写明欠我18块钱!逾期不还我就去你单位里闹!”
“周文忠同志,家里面连吃饭的……”
“啪!”
周文忠把户口本摔在周德明脸上。
“打开好好瞅瞅!别说你不认字。”
周德明脸上抽搐着,弯腰从地上捡起户口本,翻开看了看。
“看清了吗?你敢不还钱我就让民族协会出面替我主持公道!让他们去你单位里头找你的领导闹腾!我看你吃不吃的消。”
“你敢不还钱的话,你就是破坏名族大团结!我去牛街把人都召集起来,再拉去你的坟地边上,我直接在你坟头上盖个茅房。我让你死都死的不安生!”
周德明叹了口气,语气很平静的说道:“你别说了,我写。”
“写清楚欠款数目和还款日期。不要有任何涂改痕迹。”
周德明点点头,提笔写了一张欠条。
“打手印。”
“家里头没有印泥,要不还是……啊!”
周文忠用力抓着周德明的左小臂,包扎过的伤口此刻又出血了。
“现在有印泥了。”
周德明哆嗦着右手沾了沾血,摁在了欠条上。
“有你名字和日期的地方都得摁上指印。”
“知…道了。”
周文忠拿着欠条吹了吹上面的血迹。
“很好!下个月10号之前你敢不还钱,你就等着吧。我有9种方法弄死你,9种!”
“我还,我还钱。”
“但愿如此。”
“哗啦……嘭…”
“欠钱不还,还有脸吃饭?”
周文忠直接把餐桌给掀翻,拉开堂屋的木门一边往后院走去,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,感受着空间里剩余的45块钱,心里计算着自己这个月的工资和周德明的欠款,
“文忠,你小子下午闹腾什么呢?我看你在屋里来来回回的打滚。”
“哦,下午时候我右脚大拇指撞着门框了,疼得我喘不上气。”
“咦……想想我就觉得疼,汗毛都立起来了。上次我手里拿着铁锤,一个没留神正好砸我脚面上就疼了好几天。”
“唉,不说了。”
“你这是准备去哪儿啊?”
“这不是马上就过年了嘛,我去问候问候后院老太太。”
“是这么个理儿,你去吧。我回屋忙活去喽。”
“诶。”
穿过中院的穿堂,迈过后院的月亮门,刘海忠家里亮着灯,许大茂屋中一片黢黑。正好碰见送饭结束的一大妈。
“一大妈忙着呢。”
“是文忠来了啊,今天怎么想起来到后院了?往日里可没见你这样。”
“这不是快过年了嘛,我来瞧瞧聋老太太。”
“正在屋里吃饭呢,刚给送过去。”
周文忠装着听不懂,脸上呵呵笑着说道:“那正好,我得好好瞅瞅一大妈做菜的手艺,咱娘俩改天再聊,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。”
“嗯,那你去吧。”
“回见了哈。”
周文忠往后院正房走去,一大妈嘴里嘟囔着:“趁着吃饭时间上门,没一点规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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