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文忠啊?你来看我了?呜……我…”
周文忠从兜里掏出烟点上,看着阎埠贵坐在自己面前哭诉。
“你三大妈怎么…呜…没来看我?文忠啊,我可算瞅见亲人了。你都不知道三大爷进来以后都遭了什么罪,呜呜…你三大妈呢?”
阎埠贵嘴里一边说着话,一边手指甲扣着墙面站起身,看着他哆嗦着的双腿,周文忠暂时抑制住上前扇他两巴掌的冲动。
“哎呦喂~阎老师您怎么成了这副样子?这小眼镜怎么缺了条腿呀?还有您身上这股子尿骚味是怎么弄的?”
周文忠站起身准备扶着阎埠贵的胳膊。
“别动!胳膊疼得厉害,还是文忠你小子行,知道进来看看我,比我们家那几个兔崽子强多了。”
“呵呵~您这话说的,我哪是进来看你啊?我是进来陪您的!”
“你也犯事儿了?”
“三大爷您都不知道我有多倒霉,我在天桥走的好好的,过来一人说我搞诈骗。”
“那…那你就这么认了?”
周文忠把烟头踩灭,拍了拍腿上的烟灰。
“那我能有什么办法?我说的话他们不信,他们说的话我又反驳不了。所以这不是就来跟你做伴了吗。”
“唉…”
“三大爷您头上是怎么弄的?我瞅着血乎刺啦挺吓人的。”
阎埠贵边摆手边摇头道:“别问了,别问了。”
“您可真是遭老罪喽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,他们没动手打你吧?”
“没有啊。他们打我干什么?都到这地步了,我就有罪认罪呗。这样我也能少受点罪。”
阎埠贵点点头表示十分赞同这个观点。
“还是你做的对。你还没告诉我家里是个什么情况呢!”
“我不知道啊。总不能编瞎话骗您吧?”
阎埠贵又瘫坐回了一旁,弓着腰把脑袋低了下去。
“别泄气啊三大爷,我猜呀,他们就是想拖着您。只要您把罪一认,他们肯定同意我三大妈进来瞧瞧您。实在不行就认了呗,何必自己找别扭呢?您说对不对?”
“你别说了,让我脑子歇歇吧。唉……”
“我就是个建议。”
阎埠贵不再接话茬,始终低头不语,只是地面上的眼泪越积越多。
周文忠也找了个角落坐下,双腿弓起穿着鞋踩在长凳上。抱着膝盖,手里拿着馒头吃了起来。
外面的刘海忠提着东西站在红星派出所的大门前,在阎解成和阎解放殷切的目光下做了两个深呼吸。事情到了一步只能赶鸭子上架,脑子飞快运转后浮现出一个人名。
“站住!”
派出所大门右侧的小屋里走出来一位老大爷。
“你们几个干什么的!”
刘海忠赶紧上前搭话道:“这位老同志您好,我来找个人。”
“谁啊?说出来我听听。”
“咱们派出所灶上的孙师傅。”
“人不在,你们回去吧。”
说完这话扭头就走,刘海忠赶紧两步追上。
“那…那找你们红星派出所的张副所长。你就跟他说我是四合院的联络员刘海忠,他心里都记着呢。”
“找他有什么事儿?”
“有点小事问问他。”
老头歪着身子仔细瞅了瞅刘海忠的打扮。
“你左手提着酒,右手拿着烟。就这么横冲直撞进来说找张所长办事。我要是就这么把你放进去,估计我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。回去吧。”
“别介啊!您老先等会儿,这么着吧。”
刘海忠左右瞅了瞅,从兜里掏出一盒葵花烟塞进老头的上衣口袋里。
“要不您给我们指条道。”
“呵呵~甭跟我来这套,把你的烟拿回去!把我当成什么人了!”
老头把烟丢在刘海忠身上,走回值班室又把窗户给关上。想了想觉得不妥,推开窗户喊了一句话。
“你们几个要是敢冲进来,我就让你们都出不去!”
“砰!”
窗户再次被关上,趁着阎解成哥俩还没反应过来,刘海忠先开口说道:“不就是一看大门的吗,你们俩先回院里等我。我自己去老孙家里一趟。”
“诶。”
“二大爷要不我跟您一起去吧?”
“你?老孙不见生人,你要是不想让你爹早点回家,你就跟着我来吧。”
兄弟俩就站在原地,看着刘海忠把所有东西都拿走。
“回家先跟妈说一声。”
“嗯。”
刘海忠走到胡同里停下了脚步,等了一会儿后没听到脚步声。拆开一条大前门往自己兜里装了两包。就这么继续溜达了半个钟头,实在是冻的受不了了才返回四合院。
一进前院就被等候多时的三大妈拦了下来。
“我们家…”
“得,正准备去你家里通知一声呢。我已经去人家家里说了话,人家酒也没要,烟也没收就把我打发回来了。这是你买的酒和烟。”
三大妈摸着香烟拆封的位置问道:“这烟是怎么回事儿?”
“不是我挑你的理儿,我上门之后不得散散烟再说话吗?横不能我帮着你的忙,往里搭着人情再赔钱吧?”
“那人家怎么说的?我啥时候能进去瞅瞅我们家老阎?”
“唉…人家啥都没答应我,明天先看看再说。”
刘海忠摸着兜里的两包大前门,越过三大妈就准备回家睡觉。
“他二大爷,要不你再把这些东西都拿上。明天再送送试试。”
“我可不敢拿你的东西喽,事办不成还得往回退。”
刘海忠欠欠身躲过三大妈,双脚加速往家中走去。
“妈,您说我爸该怎么办呐?实在不行就把这些东西先留下,明天去供销社能退就退。不能退的话就往农具厂里送送,总不能我爸那边回不来,我的事儿也没着落吧?两头都留不住的话,家里头这摊子不就垮了吗。”
三大妈没有说话,捧着这些东西回了家。
大年三十早晨6点半。
“咣咣咣咣咣……”
周文忠在睡梦中被吵醒,赶紧从长凳上爬起来下地打着立正,脑子里还没回过神呢,就看见又一张生面孔的公安同志。手里拿着两幅手铐,一下下的敲打在铁栅栏上。阎埠贵也站在屋里低着头。
周文忠把双手穿过栅栏,被扣上了手铐。
“你瞎了?”
阎埠贵抬起头看了看,学着周文忠的样子也把手穿过铁栅栏带上手铐。
公安同志走进屋里踢了踢马桶问道:“谁的?”
“报告,是阎埠贵昨天晚上拉的。我已经劝了他,可他非说自己憋不住。”
“嗯。有主就行,看来是怪我今天早晨来的太晚了。”
“周文忠。”
“到。”
“一会儿你去放放水,你的案子今天应该就下来了。”
“明白。”
周文忠晃了晃手铐,公安同志打开后又把周文忠拎到羁留室外,重新带上了手铐。
“院里有茅房,水管也在外头。能够得着吧?”
“报告,够得着。”
“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周文忠回头瞅了瞅阎埠贵,咧嘴一笑走出过道来到院里。
手中出现一张报纸。低头揉搓着报纸往厕所方向走去,还没赶到门口呢就,听见过道里传来了阎埠贵凄惨的喊叫声。
“哈哈……”
周文忠心里盘算着,这应该是老阎第三次挨打。
时间上午9点整,刘海忠空手站在派出所门前。
“找你们张副所长。”
“人不在。”
“我刚才可是亲眼看着张副所长骑着自行车来的。”
“哦,看见了你不早点说,进去吧。”
刘海忠把准备骂人的话咽在肚子里,瞪了老头一眼往里走去。
“咚咚咚…”
“进。”
刘海忠搓着手走进所长办公室,带着谄媚的笑容打着招呼。
“张副所长忙着呢。”
“你是?”
“我刘海忠啊,四合院的联络员。57年那次您可真是来过我们院子里。说是要做好防火什么的。”
“啊!啊啊,是有这么回事儿。你来找我有事儿?坐坐坐。”
刘海忠坐在椅子上说道:“这不是为了我们院里阎埠贵的事嘛,想问问您能不能大事化小?”
“违反原则的事你想都不要想,如果没别的事你就回去吧。”
“别呀,阎埠贵家里条件不好,一家子都指望他吃饭呢。能不能给个机会?您放心,以后在院里我亲自看着他,保证他不敢再犯错误。”
“你看着他?”
“嗐,不瞒您说。我在轧钢厂里机床车间可是看着不少人呢,您随便找个人在轧钢厂一打听就知道。区区一个阎埠贵自然是不在话下。”
“我相信你能管好他,我也相信法律可以教好他。你还有别的事吗?我可是忙着呢。”
刘海忠眼珠子乱转,只要是自己能把阎埠贵的事解决了,自己在院子里那就是狠狠的压过易中海。以后院里人都得围着自己转。
“张副所长,您看能不能让阎埠贵缴个罚款?这事咱们也别闹大,传出去对咱们整个街道都不好。”
张副所长走出办公室喊道:“来个人!”
十几秒钟后一名公安同志走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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