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十年代属于军政分工不分家,一切的工厂或其他企业全都由政府来管理。最简单的表现形式就是在私营场所里设立公方经理。
如果周文忠的诈骗案跟在[冒充签字]这个案件的后面发生,虽说诈骗金额只有8毛钱,大概率会直接就判打靶。
羁留室内的周文忠枕着双手平躺在长椅上。阎埠贵全身衣服上都是脚印,正在房间里来回踱步。这种状态已经保持了将近2个钟头。
“差不多得了三大爷,您要是心里没底就直接去认罪。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,都是大老爷们您怕什么?您这辈子都已经有了仨儿子和一个闺女,还有啥不知足的。听我一句劝,咱们就认罪吧。”
“您再看看历史上的伟人。比如伍子胥、白起、商鞅、高长恭、李斯和于谦。他们这些人哪个不比您冤枉?您可是个文化人,这么些位老前辈的风骨可得传下去。咱可不兴学钱谦益那样的人嫌水太凉。”
阎埠贵依旧不为所动,嘴里嘟囔着:怎么办怎么办?一直保持着在屋里用脚画圈的状态。
“唉…您再瞧瞧我,有啥大不了的。只要他们敢说出个罪名,我周文忠就敢认!”
阎埠贵似乎是饿昏了头,也可能是被吓破了胆,总之就是精神有些失常。
跑到周文忠跟前蹲在地上。双手拉扯着周文忠的袖子。
“文忠你说你三大妈她们,怎么就不来看看我?还有老大老二也是个没良心的,我都……文忠你猜猜我这事儿得怎么判?文忠你知道……”
周文忠翻了个身,脸冲着墙面,把背部对着阎埠贵。
“周文忠你跟我说说…他们总不会直接把我拉到刑场上吧?”
“文忠,小周,周文忠…”
阎埠贵一遍遍的询问着,周文忠不为所动,挤着双眼差点乐出声。这小老头的精神已经快崩溃了,如果这时候有公安同志再来审一下。估计连他小时候干过的坏事,都能直接给问出来。
“咣咣咣咣…”
铁栅栏再次被人敲响,俩人赶紧在原地打着立正,5名身背长枪的人员走了进来。领头的人拿出一个黄色小本本翻看。
“周文忠?”
“到。”
“捆上捆上。”
随着一声令下,两名人员拿出大拇指粗细的麻绳走到周文忠面前。
“手背后,弯腰。”
这种“鸡翅膀”的捆法盛行于民国,也就是五花大绑。截止到尼龙扎带的普及前,保卫部门的同志一直都是用这种手法,真说起来也是个技术活。
最出名的就是绕过犯人脖子下的那根“拉绳”,这根绳环绕脖子而出,一直在工作人员手里攥着。只要是犯人稍微有点不听话,稍微拉一拉手中的绳子,犯人脖子中的那根绳子就会立刻收紧,一丁点声音也发不出来。有些恶趣味的人戏称为:断喉管。
大臂缠绕3圈,小臂缠绕3圈,主要捆绑手、肩、腰、头等部位。只有被判打靶拉倒靶场的人,才会用绳子把裤腿扎紧,为的就是防止大便失禁。
周文忠看到他们没有绑自己的裤腿,心中已经明白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,悬着的心也彻底放下。
“拉一边去。”
周文忠的脖子被人掐着摁到一旁,弯腰几乎达到了90度,撅着屁股,双手背在身后。
“阎埠贵?”
阎埠贵听到自己的名字后,吓得双腿一软瘫坐在地,随着裤裆位置布料的颜色越变越深,阎埠贵已经不受控制的尿了出来。趴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作揖,估计是以为自己要判打靶。
“愣着干什么?”
走出一名保卫人员手着长枪,枪托对着阎埠贵的嘴就砸了下去。
“呜…咳咳咳…”
“嘴堵上,赶紧捆起来带走。”
“刺啦…”
阎埠贵的棉袄被撕扯下来一块布,夹杂着棉花塞进他的口中。两名人员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走了过去。剩余一人拉动枪栓对准阎埠贵。
“动一下就打死你。”
瘫软在地的阎埠贵,就好像耳朵听不见他们的指挥,一直趴在地上,双手抓着栅栏的底部铁棍。
这种方式换来的就是枪托一下下的砸在手背上。
“松手!”
“砸!”
“你聋了是吧?我今天好好治治你。”
阎埠贵听后立马松开双手,被人从地上揪了起来,按照周文忠的方式给捆上,同时直接拽紧手中的拉绳。
“呜唔…呜…”
阎埠贵张大嘴喊不出声,脸上都快憋成酱紫色。
“记住这种滋味,路上不听话你就想想后果吧。给他松开。”
“是!”
领头人员走到周文忠面前,抓着头发仰了起来。
“你就是周文忠?”
“是。”
领头人松开了抓周文忠头发的手,又在自己腿上蹭了蹭,走到阎埠贵面前也是同样的一番动作。
“你就是阎埠贵?”
“我叫阎埠贵,你可以去南锣鼓巷95号四…”
“再给他塞上,屁话真多。”
“是!”
“都带走。”
领头人员在前,剩下4人两两一组,一左一右的压着周文忠,阎埠贵则是被人拖走的,棉鞋都已经在地上磨出了毛边。来到派出所院子里的大卡车前停下了。
“挂牌。”
宽度80公分,长度半米左右的白色薄木板被挂在了脖子上。白底黑字写着大字。
诈骗犯周文忠。
投机倒把罪,破坏犯阎埠贵。
踩着支撑在卡车尾部的木板,6人站在卡车上,领头人员坐在了副驾驶位置。
“开车!”
卡车司机从车上跳下来,先整理了一下后车板,然后手拿摇把站在卡车前,把摇把插在类似于前保险杠位置处,撅起屁股开始发动卡车。
“哄嗡嗡嗡…”
伴随着黑烟,卡车使出红星派出所的大门,周文忠和阎埠贵俩人被工作人员揪着头发,把脸漏出来以供大街上的行人观赏。
看着眼前熟悉的大街,周文忠等人终于来到了街道办事处的路口。
领头人员从副驾驶跳了下来,快步跑了进去。
“来个人!提95号四合院周文忠和阎埠贵的档案。”
“他们俩的档案都不在,昨天我们开会时已经讨论出了结果。你们留下张条子就行,周文忠的档案会跟着走。阎埠贵的档案还在学校里呢,今天是大年三十根本就没人去学校,你也写个条子吧,回头我让我们家那小子带到学校里,交给他们老师。后续的事你们就不用管了。”
“好。”
“刺啦刺啦…我把条子用钢笔水压着放这儿了。”
“这俩人咋判的?我们还得去他们院子里摘牌呢。”
“周文忠判9年,阎埠贵判20年。全是送去清河。他们俩具体的罚款金额不归我们管,这是你们和派出所的事儿。回头你们和派出所对接的时候记得说一声。还通知家属瞅一眼吗?今天我们来的挺早,时间比较宽裕。”
工作人员问了问身边的同事答道:“那就再看一眼呗,正好趁着大过年的再给他们院里人普及普及知识。”
“给你们40分钟。胡同里开不进去卡车,我们在东边那条大路口等你们。走了。”
“诶,小陈你赶紧骑自行车去95号院里通知一声,今天他们院里的联络员肯定都在家呢。赶紧让他们帮着把人组织起来,一起去大路口集合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“注意点时间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名叫小陈的街道办人员,抓起桌子上的自行车钥匙跑了出去。
“邦邦!邦……”
一阵敲击搪瓷盆的声音从胡同里传来,周文忠扭过头看去。
以易中海和刘海忠俩人的带领下,身后浩浩荡荡跟着100多人走来,还有些路人纯粹就是凑上来瞧热闹。直到走出胡同时,已经乌泱泱的聚集了将近300人。叽叽喳喳乱作一团。
三大妈领着孩子们跑了过来,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拍打在卡车上。
“老阎呐!你说咱们家该咋办啊?你再瞅孩子们一眼吧。”
阎埠贵因为嘴里被塞满了布,一个劲的甩头,最后只能冲着易中海使眼色。
“笑什么笑!啪!”
周文忠后脑勺被人猛拍一巴掌,赶紧正色起来酝酿情绪。视线往人群中看去,努力找寻自己相熟的人。
易中海咽了口唾沫,眼神瞅瞅周文忠又瞅瞅阎埠贵。
“周文忠啊,你说你怎么惹了这么大的事儿!”
“文忠,你婶子来不了。她让我给你带句话,到里头好好改造。千万别使自己的性子。”
“诶!”
周文忠皱着眉头,一直忙着眨眼皮。四合院里还是有好人的,这么些天的力没白出。
“嫂子,您给我郑婶带句话。我是喝不上郑哥的升迁酒了。等我出来以后再补上,回去吧,天挺冷的。”
郑家嫂子还没接着说话呢,一群孩子捡起地上的泥块就丢了上来。
“不许躲!”
周文忠肩膀两头被人摁住,迎合着飞来的各种“物资”。
周家人并没有出来凑热闹,在一声声的喝斥谩骂中,半个小时已经过去。卡车上的所有人,身上衣服都是脏不拉几。
“差不多了,散了吧!赶紧回去全院大会!”
小陈手里继续敲着盆,嘴里大声喊着回院开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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