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德明把周文忠的手撇开,气的站起身脸色涨红低吼道: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
“我以前看过一本书,上面写的是人在过于恐惧的情况下会产生愤怒。我想,这就是用来形容你的吧。”
周文忠坐在周德明面前,看着他此刻愤怒的样子就想笑。
“刺啦…”划着火柴点上烟。
周文忠左手肘撑在餐桌上,夹着烟指向周德明说道:“这件事要是想翻过去篇,其实很简单。”
“你说吧。”
“第一,周文信放完寒假后就辍学,明年自己主动递交材料申请下乡。
第二,在周文信下乡之后,你们全家立刻给我滚出这个院子。
第三,算上这间房子,你再赔偿给我500块钱。”
“我明天就把这间房子赠送给你,我们搬家走人。”
“你在想屁吃。”
“我要是没了钱还怎么买房?而且你要的钱太多,我们根本就凑不到。还有,文信不可能去下乡,他还要考大学。”
“好说呀。”
周文忠站起来走到周德明对面,坐在餐桌上晃悠着双腿。
“我能不为你们着想吗?你真把我当成那种狠心的人了?”
“你别磨叽了,直接说吧。”
周文忠收起笑脸,正色说道:“你还是个急性子。首先你把这间房子过给我,你们全家都搬去住西南角的小屋里,另外我每个月收你1块钱房租。
其次要是想让周文信不下乡也简单,你赔偿给我600块钱就行。如果你在3天之内拿不出来这笔钱,那你每个月发工资之后就得给我交20块钱。但是你得给我还4年的账,整体算下来也就是960块钱,多余的钱就算是给我的利息。我已经给你算过1笔账,每个月扣除20块钱以后,你每个月还剩下10多块钱的工资呢,完全足够你们4个人的日常生活了。”
周文忠戳着周德明的胸口说道:“别再浪费我的时间,我能坐下来跟你心平气和的谈这件事,就已经够给你脸了。你别特么的给脸不要脸。只要你周德明敢摇摇头,我保证会有你不想看见的意外情况发生。”
“刺啦…”
周文忠转动着手中火柴说道:“这根火柴烧完之前,你就得给我答复。”
“好,我认了。但是你得答应我,不能动文信1根手指头。”
“呼…”
周文忠点上烟,顺手把火柴丢掉,手枪也收回腰间。
“这是你周德明这辈子做过最明智的决定。你不会后悔的,咱们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,你就慢慢看吧。
你现在立刻给我趴桌子上写欠条,一张张的写,每一张上面都要写上不同的年份,就以半年为期限。
比如今天是1960年2月26号,你就给我从1960年3月1号开始写,写明会在1960年9月1号之前还钱,上面的数目就写欠我120块钱,还款方式就是每月发工资之后,还给我20块钱。另外再给我拿出48块钱的房租,我这个人的脑子不好使,所以你得先把这4年的房租交给我。记得在欠条上把日期、名字、金额都摁上你的指印。你别想着过几天全家跑路,你的工作单位可跑不掉。欠条上别写我的名字,你就写马二宝。”
周文忠推开堂屋的门,往对面阎埠贵家走去。
“咚咚…咚咚…开门吧阎叔,我已经看见您喽。”
“吱…”
周文忠围着阎埠贵转了一圈感叹道:“呦!阎叔您亲自给我开的门呐,真是受宠若惊呀。”
周文忠关上阎家的门,坐在椅子上双手捶打着双腿。
“阎叔最近身体恢复的不错嘛。”
“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?”
周文忠把易中海写的欠条拿了出来抖愣着说道:“嗐,易师傅在3个月之前欠了我100块钱,谁知道他刚准备还钱给我的时候,这些钱被我婶子给借走了。所以他就把您的欠款转给了我。您应该知道这事儿吧?不知道也不要紧,我在窗户这里喊一嗓子,易师傅听见后就会过来找您说清楚。”
“不用了,这笔欠款我知道。老易他怎么这样啊。”
周文忠拍桌子呵斥道:“我不允许您这么数落我一大爷!”
看到阎埠贵被吓得浑身一激灵,周文忠又在心里补充了1句:老易现在可是我的长工,打狗还得看主人呢。
“那您就还钱吧,您也知道我现在没个工作,手头比较紧等着钱用呢。”
“过两天还给你行吗?”
“行!这院里我就相信您,毕竟您跟我还有农场劳动那么1份情谊在呢。但是您是不是应该给我写张欠条?”
阎埠贵犹豫片刻应道:“应该的。”
周文忠对着东墙抬抬手示意,阎埠贵走到长条案跟前,拿起钢笔和稿纸开始书写。
“阎叔,我真是急等着钱用。您最好还是在欠条上写清楚1个星期之内还钱。”
阎埠贵心里盘算了一下账,从农场回来后,本来卖了金条还清派出所的账,还剩下有100块钱呢。
自己这些天去医院换药用了14块钱。换玻璃用了6块钱,买粮食花了2块8毛钱,买近视眼镜用了17块2毛钱,回头修院里的水管估计得花25块钱,这还不一定够。
自己家里现金只剩35块钱了,再去卖金条也不现实,上次已经在银行登记过自己的家庭住址,如果再去卖金条保不齐就会有人来查这件事,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往后拖几天。
“文忠你看能不能缓两天再说?”
“行!您既然都开口了,我能不同意吗?这院里我最佩服的就是阎叔您。可是我回去后也不好交代呀,这笔钱是别人借给我的,要不这么着吧。您把欠条写到3月10号,我尽量帮你拖几天。如果这样您都不同意的话,那我也就没招喽。”
“行行,我现在就写。”
片刻后阎埠贵把欠条递了过来,周文忠接过后顺便还看见了他脖子下的疤痕,估计阎埠贵以后穿衬衣都不敢解开第1个扣子。
“那就先这么说吧,我等到10号再来。阎叔您可干万别拖时间,我那位朋友可以是个急脾气。”
“不能够,这几天我就把钱凑齐。说不定用不了10天呢。你那位朋友是干什么的?”
“抗大包的呗。您说就我这种身份的,还能认识什么人?走喽走喽,您歇着吧。”
周文忠推开门直奔地窖走去,10分钟后怀里抱着2颗白菜和1根大萝卜。返回周家堂屋收起欠条,再去卧室中继续剁馅。
“12个、13个…44个没有大料的包子,绝对够我吃上3天的。”
周文忠利用储物空间,把书桌上最后的44个包子运到小院内,掀开锅盖放进去一些,再从空间中把灯泡拿出来拧在螺丝口内,拉开院里的灯绳。
昏黄的灯光下,周文忠坐在灶台旁烤火取暖。
脚下的药碾子中也放入了沉香块、冰片、檀香块、乳香粒、白胶香块。坐在凳子上用双脚踩着反复碾压…
白胶香和乳香是树脂类香材,应该先冷藏再磨粉。这么冷的天完全可以省略这道手续。
周文忠站起身从灶台旁边提起水壶,把温水倒入瓷碗中,再加入少许的白芨粉调成糊糊状,然后一点点的倒入药碾中,揉搓成类似于胶泥的香泥团。最后把这团香泥放在灶台边醒发半小时。
趁着空档之际,周文忠清洗完药碾子,用草纸擦干上面的水分。倒入颗粒状的朱砂和白芨开始反复研磨,最后把这些朱砂白芨粉倒入牙粉盒中。
摁了摁那团香泥,揪出1个个小拇指甲大小的团,放在平整的木板上用手搓成1根根的线香,放在灶台旁边烘干备用。
“嘶…冻死我了…”
周家卧室内的周文忠,正站在煤炉子旁边呲牙咧嘴的洗凉水澡,床上放着洗干净的衣物和布鞋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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