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尔衮才率军出发两天,他和布木布泰的事就在盛京传得沸沸扬扬。
更有甚者,说福临并非皇太极的儿子,而是他与布木布泰所生,所以他才会支持福临登基。
紧接着,豪格又联络了索尼、鳌拜等人以此为由逼迫布木布泰,要求取消多尔衮摄政的权利。
布木布泰也是聪慧之人,先前保全豪格,就是想维持朝政平衡,此刻自也不会让豪格独大。
因此她借故受到惊吓拖住豪格等人,同时派人星夜赶往多尔衮大营,急召他回京。
多尔衮虽迷恋布木布泰的温柔,却也是个有远见的人。
他先前之所以对布木布泰退让,是因为心有缺憾所致。
不过在布木布泰阻拦他对付豪格后,他就已觉察到布木布泰与他并非一条心。
而这次出兵之事,让他看得更加清楚。
所以当他接到布木布泰的信后,并未立刻返回,而是驻兵观望。
因为他在离京之前已有准备,并不怕豪格等人闹事。
同时他也要让布木布泰明白,福临虽已登基,但是没有他多尔衮,她们母子其实什么都不是。
就在他准备作壁上观时,盛京的多铎突然送来一封密信。
信上说盛京的王爷、贝子圈中都在传言皇太极并非猝死,而是发现了布木布泰和他的奸情,被他们二人联手害死。
现在不仅镶蓝旗的郑亲王济尔哈朗再次倒向豪格,就连一向中立,手握正红、镶红两旗,一直在府养病的代善也接受了豪格的邀请,去肃王府密议,而且还有调兵的迹象。
多尔衮得信大惊,因为他原计划是想等豪格等人逼宫,他再率两白旗赶回平叛。
这样纵使布木布泰再不愿意,也无法阻止他诛杀豪格,到时布木布泰就只能依靠他一人。
没想到现在连代善也参与其中,而且若是让代善调回两红旗,他的优势将荡然无存。
于是他连夜率兵赶回盛京,围困肃王府,准备趁乱将豪格斩杀。
没料到豪格、索尼等人皆已被布木布泰请到宫中,并在范文程的劝说下,向布木布泰承认了错误。
这时多尔衮才发现,他又被布木布泰和范文程算计了。
就在他怒气冲冲地去找布木布泰算账时,布木布泰却抢先哭着指责他,说他只顾自己风流快活,将她们母子丢在水深火热的盛京不管。
多尔衮虽看穿了布木布泰的心思,只是当他见到布木布泰的眼泪,感受到对方的温柔时,他再次屈服了。
之后更是答应了布木布泰的要求,与豪格和解。
经此一事后,不仅皇太极的两黄旗彻底倒向的福临,就连镶蓝旗的济尔哈朗和两红旗的代善也都称赞布木布泰贤惠,识大体,表示支持福临的帝位。
这时,明降将祖大寿传来书信,说崇祯与李自成在山西对峙,京城空虚,建议趁机攻击大明。
多尔衮因失了先机,觉得若要翻盘,只有依仗战功,不然等朝局稳定,他就再无机会,因此在朝堂上提议南侵。
没想到范文程竟站出来反对,认为汉人虽喜欢内斗,但有外敌入侵时,往往会一致对外,此时南侵只会适得其反,建议等两败俱伤后再进兵。
多尔衮本十分欣赏范文程的才干,在立储之争时,不仅救过范文程的命,还曾让多铎归还对方的妻子。
此刻见范文程一再为难他,心中不禁动了怒火,当场斥责对方前后矛盾,非谋国之士。
范文程虽是三朝元老,只因是汉人,在女真地位十分卑微。
所以尽管他的解释有理有据,却并没有得到多少支持。
没想到这时养病的代善突然到来,并力挺范文程。
随即济尔哈朗、豪格等人皆出面支持,让多尔衮的计划胎死腹中。
多尔衮见状,知此事难为,正准备放弃时,朝鲜国王李倧突然送来求救信。
于是多尔衮以救援朝鲜为名,准备暗中偷袭明廷,没想到这一计划又被范文程看破。
随后布木布泰就召集众将商议,提议水师出征朝鲜,骑兵则兵分两路,攻打山海关和大同等地。
恰好这时郑森率军袭击了女真水师,多尔衮借题发挥,建议趁明兵疲惫,让济尔哈朗、范文程出使蒙古,一起攻打大明。
代善等人虽同意了他的建议,却以他的两白旗战力最强为由,让他攻打山海关,而让实力稍弱的豪格联合蒙古攻打大同。
多尔衮知代善等人是怕他立功后难以驾驭,不过他已从祖大寿处得知吴三桂、高第有意献城,也就欣然同意了。
只是没想到等他来到山海关后,让祖大寿去联系高第时,对方却又犹豫了,立时让他陷入尴尬处境。
“十四哥,好消息,好消息啊!”
就在多尔衮沉思之时,多铎一脸高兴地跑了进来。
多尔衮见他举止轻浮,毫无大将风范,不禁皱眉道:“十五弟,你也是一旗之主,怎的还是这般不沉稳?”
多铎闻言,并不在意,自顾自地将手中的战报递过去道:“十四哥,好消息,鳌拜在大同被明兵打败,折损了近千人!”
多尔衮先是一喜,随即有些惊讶地道:“不会吧,鳌拜麾下虽只有三千多人,却都是镶黄旗精锐。”
“加之他自身武艺不差,又征战多年,怎么可能一下子折损了三分之一?”
多铎笑道:“十四哥,你放心,这个消息是我的暗探传来,绝对错不了!”
“我想那小子是戴‘满洲第一勇士’的头衔太久,有些忘乎所以,这次竟敢以三千兵马去大同叫阵。”
“结果惹恼了明兵中一个叫李若琏的人,那人简直比以前的曹疯子还要疯,带了两千骑兵就冲了出来,而且还打得鳌拜落荒而逃......”
多尔衮闻言大惊,追问道:“你说什么,仅两千人就将鳌拜打败了?”
多铎点头道:“我的人是这样说的,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,据我的看法,鳌拜这次应是太过大意。”
“要知道鳌拜为了抢头功,一路疾驰,到了大同后又没休整,就直接率军叫阵,有此一败倒也正常。”
多尔衮听了多铎的解释,这才稍稍放松一些。
他沉思了一会,又问道:“可知这李若琏是何来历?”
多铎摇头道:“自从曹疯子死后,明军中尽是些软蛋,我也懒得打听。”
“要是十四哥有兴趣,我回头让范北斗他们查查,不过想来也不会是什么了不起的人。”
多尔衮闻言,沉声道:“十五弟,你不可轻敌!”
“我听说明廷这次京城之战,冒出好几个能力出众之人,我们还是要小心......”
“十四哥,你就是太小心了,要是按我的做法,现在你已经是皇帝了!”
“而且我们和明廷打仗也不是一天、两天,就连他们倚为擎天一柱的洪承畴,也成了我们的奴才,还有......”
多铎打断多尔衮的话后,正滔滔不绝时,突然见到多尔衮沉下了脸,立时闭嘴不言。
原来多铎虽生性乖张、狂傲,连皇太极都不放在眼中,却最怕多尔衮。
此刻见对方变脸,立刻一脸严肃。
多尔衮瞪了多铎一眼,才沉声道:“十五弟,我已经告诉过你很多次,你怎么还不长记性,难道你为这种事吃的亏还少?”
“远的不说,就说范文程,要不是你去年一时不忿,抢了他的老婆,他怎会如此死心塌地地保福临?”
“还有那洪承畴,现虽是包衣牛录,却也是有大才的人,你这样轻慢于他,他又怎肯替我们下死力?”
多铎心中虽不服气,不过见多尔衮一脸怒容,也只得低头不语。
这时,一个兵士进来禀告,说祖大寿和洪承畴有重要军情禀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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