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琦正自疑惑,守在一旁的史阿已经迎了上去:“师父,你老人家终于到了。”
老者抚须笑道:“吾儿能为朝廷效命,不枉老朽一番教导。”
这老者原来就是史阿的师傅,史阿是个孤儿,从小被王越带大,传授武艺,虽为师徒,情同父子。
王越可是三国第一大侠,曾为虎贲,在京师有极高名望。
后来何进掌权,只重用名士,王越被排挤,愤而回辽东养老,刘琦拜托史阿写信将其请来。
“原来是前辈,有失远迎,快请进!”刘琦也下阶相迎,抱拳道:“久闻大侠之名,匹马入贺兰斩贼酋之首,令人钦佩。”
王越慨然叹道:“微末技艺,不值一提,老朽已年逾古稀,本以为要就此埋骨燕山,承蒙将军相邀,此残躯若尚能为汉室尽力,甘愿驱驰。”
刘琦赞道:“侠之大者,为国为民!前辈行侠仗义,又斩灭胡虏,当得起一个‘侠’字。”
“为国为民……”王越眼中精光爆射,一句话说到他心坎之上,对刘琦深施一礼:“将军真乃金石之言,老朽谨记!”
三人寒暄着,刘琦将王越请到大堂落座,命人摆宴接风,请徐庶前来作陪。
席间说起当年之事,王越十八岁只身杀敌,三十岁游历天下未逢敌手,虽热衷于名,却始终不能如愿,终究只当了一个剑术老师。
汉末时期要想建立功名,封侯拜将,没有强大的背景家世,与名士交往,基本难如登天。
更何况王越只会剑术,在那些上位者眼里,不过是江湖游侠而已,不堪重用。
乱世之中,谋士勇将最受欢迎,在人人都会舞剑的汉代,剑术基本都是花架子,更上不了战场。
两军厮杀,都是刀枪为主,须看马上功夫,就算王越剑法高超,但在战场上厮杀,却毫无用武之地。
若只比击剑,或许吕布都不是王越对手,但千军万马中纵横驰骋,两者便相去甚远。
所以王越这类人始终只能是护卫,而斩将杀敌,建功立业的都是武将。
不多时徐庶到来,他早年也为游侠,对王越十分敬慕,见面又是一番称赞。
重新落座之后,刘琦言道:“前辈也不必妄自菲薄,我此番请前辈到襄阳,既为指教武艺,亦为培养人才,游侠亦能为国效力。”
王越惊喜不已,忙问道:“不知将军有何打算?”
徐庶笑道:“将军准备组建靖国军,专门培养游侠人才,与我炎风营相辅相成;又号召天下豪杰,开宗立派,伸张正义,为国为民,以前辈的实力和威望,足以胜任。”
刘琦有这个想法,还是因伏牛山一众豪杰投靠魏延,意识到这些人也是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。
他们虽落草为寇,但也有不少一片赤诚,只是因为出身问题而报国无门,若能加以利用,必有奇效。
历史上关羽水淹七军,威震华夏之时,这一带也有不少豪杰响应,搞得中原动荡,曹操甚至起了迁都的念头。
王越听得一阵意动,抱拳道:“愿闻其详!”
刘琦言道:“此事过于繁杂,来日元直自会详细说明,今日是为前辈接风。我欲拜前辈为靖国将军,今后与诸将各部一视同仁,论功行赏,不知前辈意下如何?”
靖国军的职责,类似于锦衣卫和六扇门,既协助徐庶刺探军情,也兼顾绿林中人,掌控这股游离于朝廷之外的力量。
汉代时期的江湖人士,还处于散兵游勇,亡命江湖的状态,尤其汉末战乱,更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,官府根本无法约束。
只有引导他们成为宗派,用以夷制夷的策略自行制衡约束,有了牵挂和顾虑,自然也就会听从朝廷号令。
“多谢将军!”王越禁不住老泪纵横,起身跪在地上。
大半生求官不成,几乎要郁郁而终,谁知竟在老年得遇明主,王越怎能不激动?
“前辈快快请起!”刘琦赶忙扶起王越,笑道:“前辈要教导我剑法,你我也有师徒情分,今后不可再行大礼。”
王越擦着眼泪,重重点头:“明日,便练剑!”
刘琦正好将青釭剑拿出来:“吾新得一口宝剑,请前辈过目。”
王越接过宝剑,忽然神色微凛,手臂轻轻一抖,便听一声清脆的龙吟,宝剑铿锵出鞘。
大堂中为之一亮,只见寒光爆射,青釭剑直飞向半空中,如同游龙一般绕梁旋转一圈,直向桌面飞来。
王越长身而起,伸手稳稳抓住剑柄,挽了个漂亮的剑花,收剑入鞘,光华瞬间消失。
整个动作一气呵成,令人眼花缭乱,显然也有炫技之意。
王越双手将青釭剑递给刘琦:“好剑!”
徐庶在一旁目光闪烁,轻笑道:“虽是好剑,若只用来练武,未免大材小用。”
……
夏侯霸三人喜滋滋回到馆驿,马上将张维叫来,吩咐道:“速去家中取一块金砖来用。”
虽说这次买家具花了两百百多万钱,但一两黄金就是一万钱,拿出一块就足够了。
三人坐在金山上,财大气粗,腰杆梆硬。
张维忙摆手道:“这金砖万不可示人,否则必有杀身之祸。”
夏侯霸不悦道:“那些黄金你不敢用,拿给我们用,又有何妨?”
张维言道:“这金砖与查抄蔡府的金砖一样,如今官府还在严加搜查,小人好不容易摆脱嫌疑,此时若拿出来,焉能活命,也会连累三位公子。”
“这……”夏侯霸愣住了,本以为是张维假装落魄躲避刘琦,原来是和蔡氏有关联。
夏侯楙一听便急了,扯住夏侯霸的衣袖:“不如将那些家具退了吧!”
“不可!”曹泰冷声道:“若没有家具掩护,如何运走黄金?”
夏侯楙怒道:“可青釭剑是我的!”
曹泰不满道:“那又如何?只是暂时质押此处,又不是永不取回,何必如此小气?”
夏侯楙大吼道:“青釭剑是丞相的!”
夏侯霸脸色微变,旋即又笑道:“兄长勿忧,我们将这些黄金运回许昌,禀明丞相,定能见谅,到时候再派人赎回便是。”
夏侯楙犹豫片刻,终于点头,指着二人说道:“说好了,可是你二人的主意,若出了什么差错,大家一起承担。”
大功将成,曹泰也安慰道:“放心吧!此事天衣无缝,我敢拿脑袋担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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