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3章 神奇的徐景昌

第273章神奇的徐景昌

从徐景昌返回应天开始，大明朝堂就乱了起来。

刑部上下，悉数被停了津贴，收入直接打了对折……虽说品级越高，津贴就越多。但是由于高官本身俸禄就高，停了津贴，还能勉强维持。

可下面的人就指着这点津贴，没了津贴，虽然不至于饿死，但也要从吃干的变成喝稀的，隔三差五的肉菜也要停了，

日子一下子就凄苦起来。

如果单是这样也就罢了，更让人接受不了的是明发六部，通报天下。

好事不出门，坏事传千里。

几乎一夜之间，刑部成了全天下的笑柄，连头都抬不起来。

大家伙在嘲笑之余，一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，顿时就笑不出来了。

大体逃不了兔死狐悲之意。

但是不可否认，徐景昌回归，属实让朝臣都老实了许多，做事兢兢业业，雷厉风行，丝毫不敢有任何的马虎。

各部公文，基本上能当天出来的，绝对不拖延到第二日。

等船队靠近，看到了大明的旗号。

“能送到福余卫。到了这里，距离蒙古人的本部，只剩下几百里了。虽说不算太近，但也方便多了。最最关键，沿途的女真诸部，我已经收服了，只要花点钱，他们就能帮咱们运送粮食。”

秦汉远征匈奴，都不会超过这个数。

尤其是女真蛮荒之地，除了那些亡命徒淘金客，谁还愿意来？

大家伙丝毫不觉得这里有什么军事价值。

通政司大堂上，各种进度条，都在疯狂刷新。

站在甲板上的三宝太监郑和，也没有想到，竟然会有这么一天，他押解着从安南和占城弄来的粮食，一路向北航行，船队没有进入渤海，而是饶过朝鲜半岛，继续北上，前往一处河口，然后把粮食送入内河，再向目的地进发。

但是徐景昌却有不同的看法。

李景隆正在岸边眺望，突然发现远处有白帆出现，在那一刻，他简直要哭出来了。

一旦吃不好，穿不暖，多能打的人马，也会变成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。这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事情，除非你能逆天而行！

“定国公，你现在弄得事情，最好停下来，几个总督也不要派了。”

考虑到深入敌境，面临骚扰的问题，当真是十不存一。

眼下正有足足七十五万石粮食，正在劈波斩浪，向北行驶。

就是从北平，把漕粮运到大宁，十石里面，路上就要消耗六石……如果以大宁为大本营，每增加一百里的距离，损耗的粮食就要增加一成。

李景隆也是感叹，“锦衣卫那边真是手眼通天，他们最初说，我还不信，但实际考察我才明白，这边夏季水量大，属实可以通航，只是到了秋冬结冻之后，才难以航行的。”

海上运粮，最多损失不会超过一成，这是早有定论的事情，就算加上内河航道情况复杂，损失可能会加倍，但也只是两成不过。

“殿下这么想，那是最好不过。正好借着吏部，发动京察，整顿吏治，我正好给殿下摇旗呐喊，站脚助威。”

在等到船上的人，换乘小船，临近河口的时候，跳下船只，淌着海水上岸，李景隆也跑了过去，不顾海水，跟来人死死抱在了一起！

“郑公公，你真的来了！”

这个家庭，指的是父子夫妻，不包含外人。

徐景昌接过蹇义递来的急报，稍微浏览，便明白了怎么回事。

可徐景昌规划的这条新的路线，却是走水路，直入辽东腹地，甚至能运送到朵颜卫和福余卫故地的。

没错，就是这么自信！

几乎与此同时，应天方向，蹇义匆匆找到了徐景昌。

郑和好奇道：“那我的船队能把粮食送到哪里去？”

就在郑和北上的时候，曹国公李景隆也在向北进发，他的目的地同样是河口！

这地方在洪武朝，叫做奴儿干卫，前不久被升格为奴儿干都司，并且成为辽东都护府所在地。

尤其是刑部这边，他们还有津贴压着呢，不玩命也不行了。

李景隆用力摇头，“我说三宝太监，你知不知道，我这些日子，光是在茫茫旷野穿行，见到的都是生番。好容易看到了熟人，你知道我多高兴啊!”

徐景昌自然不稀罕什么朱棣亲儿子的待遇，但他也属实安排妥当了。

也就是说，那些族老前辈，想要仗着身份，侵夺田产，逼着改种桑棉，全都是违法的。

这俩人是越聊越开心，越聊越兴奋。

因此刚刚走马上任不久的刑部尚书刘观上来了一份详细的方略……朱高炽耐心阅读，他越看越是心惊，越看越是震怒。

在北平这段时间，徐景昌反复研究过了，对草原用兵，最大的难题，就是粮草。

徐景昌道：“为什么？我刚刚推行的东西，就让我打自己的嘴巴？”

徐景昌脸上含笑，“该打的仗跑不了，该花的钱，也少不了。我倒是希望陛下能大刀阔斧，好好干一场。”

如今压力下来了，刑部也不得不加速推动此事了。

徐景昌道：“自然是伱的征北大将军，咱们陛下了。”

而且随着距离增加，粮草运输的难度，是呈现几何级数增加的。

郑和也是万分感叹，“这条航路虽然有人走过，但是我也没有想到，北方竟然有这么大的河流，能够通航万石海船，真是出人意料。”

全都是一肚子好主意，就是不愿意得罪人。

大明朝有了大运河，情况或许会好点，但也十分有限。

原来朱棣邀请鬼力赤汗来参加大会，他的部下却传出鬼力赤并非成吉思汗后裔的说法，随即有人挑起鞑靼内乱，要重新拥立汗王。

而收服女真诸部有功的曹国公李景隆，就是第一任辽东都指挥使，兼任辽东都护。

徐景昌固然没有逆天的本事，但是他却有一条谁也想不到的航路，运送粮草！

那就是走海路，一路北上，寻找到奴儿干卫，这里正是黑龙江入海口……然后从这里逆流而上，然后走松花江，把粮草直接弄到辽东腹地。

其实不是没有好方法，实在是下面的人不抽他们鞭子，就是不愿意动弹。

但若是走陆地，靠着人扛马拉，损失至少在七成以上。

看到了这些内容，朱高炽不得不感叹，真是不能小瞧了这帮人。

朱高炽哼了一声，“说到底啊，你就是不愿意担骂名，那我问你，现在还有什么事情那么重要？”

只要明军能足粮足饷，就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！

比如针对农村田产争端的问题，刑部的方略很简单，就是承认家庭土地所有权。

郑和一脸的无奈，“曹国公，奴婢身上脏，咱们还是上岸再说吧。”

李景隆万万也想不到，他居然有发挥这么大作用的一天。

能有百分之三，百分之五运到前线，已经算是奇迹了。

这事情其实早就定下来了，但就是在法令的执行上面，迟迟得不得落实。

朱高炽眼睛眨了眨，叹道：“贤弟，父皇属实有好大喜功的毛病，他一心好战，想要开疆拓土。又全然不顾开支，动辄几十万大军，从江南调拨粮草，动员的民夫至少二百万人。沿途耗损无数。说实话，我是真不想父皇御驾亲征。”

这些事在徐景昌回应天之前，已经布局好了，也没什么了不起的。

“我是真想下令，严查所有官吏，把那些尸位素餐的，全都罢免了。我现在是越来越明白太祖皇帝为什么那么恨他们了。”朱高炽切齿咬牙，简直仿佛朱重八附体。

接下来就是城市当中的争端，这一点刑部要求所有衙门，必须安排专职官吏，受理此事，限期处理，如果不能妥善解决，就追究承办官吏的职责。

征北大将军？

朱高炽愕然半晌，突然忍不住笑起来，“父皇又有什么吩咐的？”

这就是大明的文官！

朱高炽忍不住哂笑道：“那你就给父皇筹钱呗，反正你要是干成了这事，父皇保证把你当亲儿子。”

“陛下放我回来，除了是这些事情外，还有一件最紧要的，他要对草原用兵，急需粮草供应。我在北平给他弄到了钱，但是还需要把钱变成粮食军械，而且还要送到军前，供他挥霍。完不成这事，他也不会让我干这个通政使啊！”

朱高炽稍微愣神，随即道：“你执掌锦衣卫，为什么不愿意出手？”

再说的直白点，就是承认小家庭，否认宗族。

六月份的黑龙江，伴随着上游来水，河道宽阔，波涛汹涌，很适合大船航行。

徐景昌欣然大笑，他倒是希望朱高炽能当个雄主，别总是想当好好先生。

解决不了，就奢谈征战。

徐景昌笑着摇头，“殿下，锦衣卫密档的那些东西，固然真实可靠，但是却未必能拿出来作为证据。如果一旦都捅出来，就会动摇大明根基……饭要一口一口吃，事要一件一件做，殿下说是不是？”

蹇义正色道：“定国公，我可没有害你的意思。你看看吧！”

鬼力赤大惊，要求立刻返回，收拾乱局。

而太保阿鲁台则是首鼠两端，鬼力赤干脆邀请大明，派兵助他平乱。

“定国公，事到如今，陛下必是要对鞑靼用兵。我们需要至少筹措三百万石军粮，送去北平，你要还是坚持派遣总督，影响了军国大事，那就麻烦了。”

徐景昌淡淡一笑，“原来是这事啊！用不着担心，我们只等着捷报就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