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06章指桑骂槐
苏安在柳明志的强势威迫之下,重新登上了龙台,用一个不太雅观的姿势缓缓的翻滚下来。
其翻滚的姿势不免有些偷奸耍滑的感觉,不过柳明志并没有说什么,他不需要苏安的姿势多么的标准。
他要的就是打压苏安的嚣张气焰,一个区区四品上的大内总管,怎配干涉朝政,对满朝文武官员指手画脚。
望着周围尽半官员满是笑意的眼神,苏安偷偷的瞄了几眼,他要把这些敢嘲笑他的官员全部都牢牢地记在心中,等着秋后算账。
苏安从地上缓缓的爬了起来,目光惧怕的走到了柳大少的身前停了下来。
“王爷,咱.咱可以宣旨了吗?”
柳明志默默的点点头:“这才对了嘛,自己该干什么就要有点觉悟,千万别把手伸到不该伸的地方,否则早晚有一天会有灾祸的,本王略施惩戒虽然让你苏大总管丢了颜面,却也是救了你一命。”
“是是是,王爷教训的是,咱以后一定不会做出逾制的行为。”
柳明志伸了个懒腰,朝着自己之前的官位走了过去,缓缓地跪坐了下来,淡笑着扫视着周围的官员。
“诸位同僚,既然陛下有旨意宣读,咱们就各归其位等候听旨吧。”
“王爷说得对,陛下的旨意下官等人自然要归位听旨。”
周围方才起身给柳明志问候的官员乐呵呵的附和了起来,朝着自己的位置跪坐了过去。
李柏鸿似乎完全忘了之前造反之时与柳大少反目成仇的往事,轻轻地碰了一下柳大少的手腕,目光有些担忧。
“妹夫,这苏安始终是陛下的贴身內侍,你如此薄了他的脸面欠缺考虑了,万一他回去之后搬弄是非,传到了陛下的耳中,只怕陛下心里会不高兴的。”
柳明志幽幽一笑,瞄着苏安的眼神透露出一抹不屑之意。
“搬弄是非好啊,他不回去搬弄是非,陛下又怎么会临朝呢?”
“二哥你看着吧,小弟不回来也就罢了,既然回来了,就非得好好的替先帝整顿一下如今朝堂之上的弊端不可。”
“外戚弄权,宦官干政,长此下去国将不国。”
“父皇将托孤重任交给小弟,小弟岂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大龙的盛世山河毁在这样的宵小手中。”
李柏鸿眉头一挑,下意识的朝着左右不时地朝着柳大少瞄上几眼的中年人望去。
外戚弄权的外戚是谁,自然就不用明言了。
“大龙天子诏曰。”
“近日以来,天降瑞雪,天气骤冷,朕偶遭风寒,龙体抱恙,不能亲涉朝政,然国事甚重,朕虽不能亲自临朝,亦时时挂怀”
“.”
“令辅政大臣御史大夫夏公明夏爱卿,右相童三思童爱卿,吏部尚书杜成浩,代户部尚书任文越,庆王李柏鸿共议朝政。”
“拟章之后交由内务府呈给朕过目复核。”
“钦此。”
“臣等领旨,吾皇吾皇圣明。”
朝中官员犹豫了一下,昧着良心说了一句以往恭维的话语。
如今的陛下跟睿,武两代先帝一比,别说圣明了,说是昏庸至极也不为过。
苏安收起手中的圣旨,目光瞥了柳大少一眼,神色犹豫了一下将圣旨送到了御史大夫夏公明的面前。
“老大人,您是四朝元老,这圣旨就由你领旨吧。”
“臣夏公明领旨谢恩。”
夏公明恭敬的接过圣旨捧在了手中,期间对于苏安连正眼都没瞧上一下。
夏公明看着苏安的背影,无奈的摇摇头,眼中的失望失色不言而喻。
“诸位同僚,各地州府有什么奏折就交到本官以及诸位大人手中核审便可,本官与诸位大人廷议之后会拟出一个章程呈交到陛下手中的。”
“下官等谨遵老大人令。”
不少官员从袖口里取出奏折,朝着方才圣旨中提及的几个官员手中递去。
不过这些官员的目标很是明确,明明可以伸手交到身边的议政官员手中,却偏偏起身多走两步将奏折递到了数步之外的议政官员手里。
派系明显到是个普通人都能看的出来。
盏茶功夫之后,所有官员各归其位,柳明志瞄了一眼手中空空如也的李柏鸿,嘴角露出一丝怪笑。
“二哥,你这位堂堂庆王手中竟然没有一本奏折,看来你在朝堂之上很不得同僚们的人心啊。”
“也是,端王叔的前车之鉴令小弟是历历在目,二哥你虽是堂堂庆王,却有爵无权,不得人心才是好的。”
“毕竟在朝堂之上,拉帮结派,结党营私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。”
“说不定今天站在朝堂之上衣冠楚楚,人前显贵,明天就会落入昭狱之中等着秋后问斩。”
“虽然你很落魄,但是小弟却打心底里为你高兴。”
“二哥,你觉得小弟说的对还是不对?”
柳明志这些话看似是对庆王李柏鸿说的,但是声音之洪亮却令殿中的满朝文武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一时间,不少官员的脸色有些怪异,低下头默默无言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朝笏一动不动。
李柏鸿怔了一下,望着柳大少怪异的脸色瞬间便反应了过来。
妹夫的这话说的意有所指啊。
李柏鸿稍加思索了片刻便明悟了过来,转头环视了一下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,感受着柳大少离开朝堂之后从未有过的古怪气氛,李柏鸿‘苦笑’了两声。
“妹夫言之有理,本王虽然不得人心,却活的坦坦荡荡,起码有宗人府的俸禄供养着,可以衣食无忧。”
“端王叔的前车之鉴可是悬在本王头顶的一把利剑,时时刻刻的警示着本王,让本王心里有条界限,知道什么事情该干什么事情不该干。”
“呵呵.二哥果然心性豁达,想来是将各司其职这句话领悟的无比透彻。”
“如此,小弟衷心的为二哥高兴。”
“妹夫谬赞,能得妹夫一言,为兄心中痛快至极,当浮一大白,散朝之后本王设宴,不知妹夫可愿赏脸乎?”
“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柳大少,李柏鸿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的朗声说着话,丝毫不在乎殿中官员的反应。
两人越说,不少官员的脸色便越是怪异。
能坐在这里的自然不会是傻子一个,傻子也没有资格坐在这里。
柳明志的话看似是讥讽李柏鸿,实则是在指桑骂槐,讥讽朝中的一些官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