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长松之志立于心,不惧艰辛日日勤。苏槿刚走进密室,看到林牧双眼泛红。
“你哭啦?”
她上前拍了拍他的肩,继续安慰他:“女人嘛,多的是!青坞这么多美女,你再找一个便是!”
林牧将头埋进她的腰间,低声说道:“借我靠一会儿!”
苏槿轻拍他的背脊安抚,林牧紧紧搂着她,低声说:“我只是替母亲惋惜!”
“践踏你善意的人,不值得你为她哭!”
林牧猛的抬头,“我没哭!”
苏槿笑着打趣:“是是是,你没哭!”
二人都不说话,僵持了一阵,苏槿憋不住问他:“你,你抱够了没?”
林牧松开手,顾左右而言他:“你什么时候知道卿尘和叶舒的事?”
“一个多月前。”
“你觉得叶舒这个人如何?”林牧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。
“风流倜傥、温柔体贴、出手大方,长得也还行。”苏槿伺机报复他哄骗自己,将那叶舒一顿夸。
林牧瞪了她一眼:“我是说人品!”隔着面具,苏槿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冷气扑面而来。
手无缚鸡之力的苏槿,在他面前像一个任他把玩的小鸡崽,被他揪着衣领拎在半空!
苏槿的小手在林牧胸口轻轻拍了拍,立刻变脸:“可是!您剑眉星目,英姿俊朗,又很心善,我瞧着倒比那小白脸强!”
林牧听她一番吹捧,隔着面具偷笑,假意威胁:“你怎知我剑眉星目?英姿俊朗?嗯?”他的面具越凑越近,缓缓把她放下。
“有一次,您睡着了,我好奇,就看了一眼,真的就一眼!”苏槿小碎步后退了两步。
“过来。”林牧伸出神捕索,将后退的苏槿拉回自己面前。
苏槿双手被绑,抬起眸子,低声问道:“你生的白净,为何戴面具?”
林牧不愿让苏槿知道,自己中毒之事,转过身去不说话。
苏槿瞧他有难言之隐,立刻说道:“不想说也没关系,你,你先给我解开!这绳索勒的这么疼!可能杀人?”
林牧瞧她对神捕索颇有兴趣,拉起神捕索在她脖子上比划,低声说:“片刻就能把你勒死!"
苏槿两眼放光,抓着神捕索激动地说:“将来我报仇时,借我使使?”
林牧怔了怔,说:“整日想着杀人可不好!”
苏槿站的笔直,目光犀利:“人生苦短,有仇报仇!有怨报怨!岂不快哉?”
林牧被苏槿的天真言语,逗得怒气全消。
苏槿见他嘴角咧了一下,这才放下警惕。
“你这丫头,还算机灵,今后就做我的贴身侍女。”
“侍女?那青鸾姐姐干嘛?得罪人的事儿我可不能干!”
“青鸾可不是普通侍女,她是青坞的大管家!”
“贴身侍女?有何好处?我以前的贴身侍女,可一刻都不得闲。”
林牧抿了一口茶,声音低沉:“反正你也走不了,做我的侍女,起码不受欺负。”
苏槿走到桌前坐下,直勾勾地盯着林牧:“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!为什么突然对我好?”
林牧呛了口茶,一脸傲娇:“卿尘走了,缺个人侍奉!”
“哦~你想让我当她的替身啊?”苏槿起身,拍了拍他的肩,娇声低语:“也不是不可以,你若教我做暗器,学功夫,不就是伺候人嘛,端茶倒水而已,我也能干!”
“我是命令你,哪由得你讨价还价?”
苏槿伸出小拳,轻轻敲打他的肩,巧言令色:“你呢真心错付,被人抛弃,我呢家破人亡大仇难报,咱们都是可怜人,我负责助你排解忧愁,你呢教我做暗器学功夫,咱们各取所取,岂不美哉?”
她小手在他肩膀揉捏,甚是温柔,林牧笑而不语,闭着眼说道:“暗器我可以教你,功夫嘛,你现在开始学,有些晚了。”
“可是,不会功夫,老被欺负!你教我些招式,吓唬人也行!”
“有我在,也没人敢欺负你!”
“那个凌一,就经常欺负我啊,你还不是拿他没办法!”
林牧身负罱西族血脉,寻常毒药皆能自解,唯有蚀骨之毒,会让他痛不欲生。
他中蚀骨之毒多年,体内的霸道真气早已封存。
他愣了片刻,低声说:“好的暗器伤人于无形,不会武功又何妨?我做的暗器,你能学三成,足够你打败寻常高手。”
苏槿心花怒放,一笑不打紧,被打肿的脸撕扯着疼。
林牧弹开床头的暗格,取出一盒药膏,把她按在凳子上:“坐好别动!”
他的指尖蘸了药膏,朝着她小脸抹去。
苏槿慌忙起身,夺过药盒:“我,我自己来,哪能劳您大驾。”
“明日卯时,来这里找我。”
“遵命!”
卯时三刻
苏槿竟呼呼大睡,将密室会面一事抛诸脑后。
突然脖子一阵刺痛,原来是林牧从窗外飞进一根银针,正中她的天容穴,令她耳鸣头痛,十分难受。
“如此懒惰,还想学武?”
苏槿立刻起身穿衣,歪着脖子说:“这里黑白颠倒,又没有人打更,我真的不知道几时天亮。”
“那是你的事。”
“不如我们买只鸡?”
林牧瞪了苏槿一眼,拔下银针,转身便走了。
翌日卯时
苏槿正在睡觉,突然一声鸡鸣响彻耳畔。
惊得她立刻坐起,“他居然,真的买了只鸡?”
苏槿洗漱完毕,把长发高高束起,小跑去了密室。
林牧已等候多时,听到机关响起的声音,坐的笔挺,神情严肃,乌黑的长发散在肩上。
“今天学什么?”
林牧瞥看了她一眼,低头瞄了一眼自己的长发,抿了口茶,傲娇地转过身去,背对着苏槿。
苏槿恍然大悟,挠了挠头,笑着说道:“稍等,我,我找个梳子。”说罢走向了案台。
她想起从前,丫鬟小桃清晨为自己梳头,总是先将自己的长发捋顺。
她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,温柔地把他的长发捋向耳后,林牧的耳朵有些红,静坐不语。
苏槿学着林牧的语气:“疼便喊出来。”
林牧闭着眼睛一言不发,她指尖冰凉,撩起他脖颈的碎发,林牧喉结滑动着吞咽,低语道:“是有些生疏。”
“第一次伺候人,你多担待!”
她用力将发带束紧,走到林牧面前弯着腰:“我看看。”说罢伸手去摘他的面具。
林牧握住她的手腕制止,“就这样吧!”起身带着她进了另一间密室。
密室里摆满了书架,林林总总浩如烟海。
林牧走上前,指着最里面的一排书架说道:“这个月你的功课全在这儿了,你读过书,学起来应该不难。”
“那我何时学功夫?”
“我为你找了个师父,教你些基本功。”
“师父?谁?”
“到时你自然会知道,两个时辰后去后山找我。”
林牧走后,苏槿拿起一本书坐在桌前仔细研习。
林牧不愧是仁须坞熬出来的人,这里典籍丰富,针灸,推拿,药理,毒学等均有陈列,每一本都有林牧批注的详解。
迕远巷 后山
苏槿温习完功课,应林牧之约,来到了迕远巷的后山。
她远远看到林牧和凌一在远处交谈,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“你说的师父,不会就是……他吧?”
“凌少爷可是内家功夫的行家。”
凌一看着苏槿,打趣道:“想跟我学武功,总得叫声师父来听听!”
苏槿见到凌一就怕,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