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

第3章 大吉大利今晚吃鸡翻过几个山头，来到大山密林的边缘。

这一带村民来得相对稀少，所以还能挖到野菜，但草药却是看不见踪影。李瑶让几个娃就近挖野菜，她则只身走进树林。

经过一个多小时跋涉，草药没找到几株，不过却有意外收获。

她看到了很多香料。

八角、花椒、茴香、桂皮、香叶、野姜，这些都是常用的，在集上也能买到。

但丁香、三奈、草果、小茴香这些，这个世界的人们，还没有发掘出它们的用途。

于是她都收了一些，将来用来做菜、卤菜能用得上。

准备再往深处走时，一道南北走向的山谷，挡住了她的去路。

两侧都是陡峭的悬崖，深逾百米，一眼看不到头。谷内树木、杂草浓密，悬崖上也没有人活动过的痕迹。

正是这道山谷，阻挡了村民进山的路，连经验丰富的猎户都没下去过。但李瑶艺高人胆大，对村民来说是不可逾越的天险，但对她来说就是小儿科。

仔细观察了一番地形，李瑶拟定好路线，借着悬崖上的树木、杂草，开始前往谷内。

这悬崖确实险要，即便是她，在没有防护措施的情况下，也不敢下得太快，足足花了半个小时，才踩上谷底的地面。

身处谷内，感觉就是一方新世界，也是资源的宝库。

各种各样的草药，几乎随处可见。

附子、白芷、白芍、羌活、贝母、丹参、麦冬……还都是有点年份的，没多久就挖了半背篓。

在挖了一株羌活后，李瑶突然听到两声咯咯的声音，让她心头一喜。

野鸡！

她放下背篓拿着弓箭，悄无声息地接近，很快就看到一只个头不大、全身灰麻色的野鸡，正在草丛边上啄食。

每啄几下，就会警惕地抬起头，听听周围的动静。

李瑶以最轻的姿态接近到三米左右，这才搭弓射箭。

咻——

竹箭射中了野鸡的大腿，发出刺耳的惊叫、惊慌逃窜。

李瑶一个飞扑抓住，拧断它的脖子。

一只野鸡就这么轻松到手。

有一就有二，有二就有三，李瑶很快又在附近射中两只。

三只野鸡都不大，估计就一斤多点，看着都很稚嫩。这种小鸡肉质鲜嫩，最适合用来做炸鸡、烤鸡。

就是少了点。

不过老天眷顾，又或者这山谷的资源太丰富，很快又碰到一只肥硕的野兔，成功被她射杀。

三只小野鸡，一只大野兔，今天的晚饭总算够了。

明天把草药拿去镇上，也能卖一些钱，算是解决了燃眉之急。

攀上悬崖，李瑶认准方向快速回家。

还没到树林的边缘地带，突然听到脚步声，立即握紧了手里的柴刀。

“谁？”

“是我。”

背着弓箭的刘猎户，很快从树后面走了出来。

这让李瑶更加警惕。

在这样的树林里，一个年轻貌美的寡妇，遇到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，比遇到一只野兽还要危险数倍。

好在刘猎户为人正直，见她孤身一人，便没有再靠近。

“我当是谁，原来是李瑶，”刘猎户是李瑶娘家村子里的，自然认识，“你怎么一个人跑进林子里来了？”

“我来打猎。”

“你？打猎？”

刘猎户笑了。

一个女人进山打猎，这不是开玩笑吗？

“那你猎着东西了没有？”刘猎户似笑非笑地问。

“不多，就三只野鸡，一只野兔。”

刘猎户：……

看着李瑶手里的野鸡、野兔，都是用弓箭射死的，刘猎户眼睛都要瞪出来了。

真猎到了这么多！

他在山林里布置了几十个陷阱，每天都来查看一遍，已经连续十天没有收获了。

也就今天运气好，捕到了三只小野鸡，没有空手回去。

这一比，简直能气死个人。

“刘大哥，”确定刘猎户没有恶意，李瑶问，“你的野鸡换不换？”

“你想怎么换？”

“我用兔子换你三只野鸡。”

李瑶抓的兔子很肥，重量不少于三只野鸡，而且兔皮还能卖钱，这么划算的买卖刘猎户当然答应。

至于为什么要换，则是因为没有料酒，很难去掉野兔的土腥味。

不如换了，加起来正好六只野鸡，家里每人一只刚好。

交换之后，刘猎户好心提醒道：“这季节野猪群开始往山边上走了，你最好别再一个人进山。”

野猪？

李瑶不争气地心头一动，满脑子都是烤得又酥又脆的五花肉，包上鲜嫩的生菜……

看来这山里，她是得经常来光顾了。

“知道了，谢谢刘大哥。”

背着野鸡原路返回，跟大壮他们汇合时，日头已经偏西。见她竟然猎到了野鸡，还是足足六只，几个娃的脸上都难掩兴奋之色。

不过也很忧心。

不知道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，把野鸡全送给外婆家。

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。

到家之后，李瑶就开始安排事情，大壮、王二清理野鸡，三儿和王小四烧火取炭，何小丫分拣草药、清洗野葱、生姜。

她则把香料小火慢慢焙干，准备做点简易版的十三香。

“娘，”有些香料何小丫没见过，问道，“这些都是什么啊？”

“树林里摘的，闻着味道不错，就摘回来试试。石臼放哪儿了？”

“在架子底下，我来拿。”

焙干的香料放进石臼里，慢慢舂成细粉，浓郁的香味就散发出来。何小丫闻了又闻，果然比她见过的那些香料，要多出了好几种香味。

这些香味混杂在一起，让人觉得非常舒服。

一家人忙忙碌碌，却又有条不紊、一派热闹。如果不看破烂的茅草房，哪里像是河湾村最穷的人家？

鸡清理干净后，用盐、野葱、生姜和十三香腌制半个小时后，火红的炭也烧好了。李瑶用竹片把腌制好的鸡穿好，架在炭火上慢慢烤着。

“娘，”王小四忍不住问，“这么多全烤吗？”

“都烤，”李瑶道，“一人一只。”

王小四差点原地蹦起来。

每人一只烤鸡，这是什么财主过的日子啊！

最重要的是，娘不会再送给外婆家了！

大家的心，就像石头一样落了地。

李瑶给鸡全身都涂上一层油，鸡皮很快就被烤得金黄油亮，还不断地滋滋冒泡，看着就十分诱人。

呲——

汁水滴落在炭火上，发出悦耳的声响。

等鸡快熟时，李瑶又把小竹签穿好的鸡杂，放在小火上烤。最后再刷一层油、撒上十三香粉，浓郁的味道瞬间爆开，整个院子里都是醉人的香味。

几个娃看着黄灿灿的烤鸡，吞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
“都去把手洗干净，吃饭。”

一家人围坐桌旁，每人面前一只烤鸡。

鸡皮金黄酥脆，鸡肉鲜嫩多汁，香料的香味，更是让人忍不住要大快朵颐。

一盘烤鸡杂，也是焦黄酥嫩。

结果正准备开吃，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：“你们吃的什么啊，怎么这么香？”

李瑶抬头一看，只见是自己的亲弟弟李福不请自来。

看到桌上的野鸡，李福的两眼立即冒出了精光，一点也不客气地坐了下来。

“大姐，这么多鸡，也不给我们送一点？还好我赶上了。”

说着他也不客气，伸手就要去拿王小四面前的烤鸡。

几个娃见状，谁都不敢吭个大气。

平时这个大舅，对他们都没什么好脸色，到他家比在自己家里还随意，看到点好东西就要拿走，娘还处处维护他。

他现在要吃烤鸡，估计娘不但会双手送上，还要让他带几只回去。

但让大家没想到的是，李福还没碰到碗，李瑶手里的筷子，就快如闪电地打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