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花身在光团之中,看不见表情,只能听其声音说,她对公子并不是那种感情,而且她觉得邓婵玉很好。
费仲一点也不失落,也不与夏花争论,反是露出一脸姨父笑。乔坤看着都想给他一拳。
眼见着平心娘娘虚影似乎也对这些事感兴趣,乔坤连忙离开,返回陆压与孔宣交战之处,继续参悟五色神光和大日金光。
“干嘛离开得这么急?”平心娘娘虚影还忍不住埋怨,似乎想要再八卦一会。
平心娘娘留下的这个虚影不是一个能自我进化的程序吧?从一开始木然到后面好奇。
乔坤这么想,却见水镜中的景象发生了变化,在金光现出一团白色的光芒,依稀看着有形貌,是一个长着小翅膀的人头。
这人头出来,乔坤便感觉到人头的威胁还在陆压的金光和孔宣的五色神光之上。
他心中惊疑不定,这人头他认识,这是斩仙飞刀!
当初陆压道人曾借他用过,外表是个葫芦,喊一声“请宝贝转身”,便有一柄飞刀飞出,生有双翅,有眉有目。
但在水镜中显示这飞刀却是一个人头!乔坤心道,难道是因为水镜显示斩仙飞刀的本质吗?
这斩仙飞刀十分了得,即便孔宣的五色神光也遮掩不住它的光芒,随着飞刀一阵盘旋飞舞,对着黑色的神光一绕,竟直接斩断了这道神光。
原本流转不息,自然和谐的神光一滞,四道神光再也不能维持神光互生互克的和谐统一。
与此同时陆压的金色光芒大盛,竟压制住了那四道神光。斩仙飞刀更趁此良机,接连转动,连斩三道光华。
最后孔宣只剩下一道土黄色的光芒苦苦支持。
竟然连孔宣的五色神光也不是对手吗?乔坤心说,这斩仙飞刀虽然对付不了太极图,但确实厉害。
这时又见孔宣土黄色的光芒瞬间熄灭,又从熄灭中生出黄色的光芒,似乎比原来还要明亮百千倍,而后又由黄生青,由青转红,很快便生出无穷的五色光彩。
紧接着五色神光大炽,充斥着整个水镜,便是连斩仙飞刀所化的人头已经被遮掩。
反正在水镜中,乔坤已经完全看不到斩仙飞刀所代表的白色光芒。只依稀看着一只玉手一闪而过。
又有朵朵金莲以及金水两行光芒出现,依稀看着还有五色毫光的珠子闪过,拖住五色神光,大日金光才化作长虹遁走。
而后两方分开,水镜恢复正常,却不见孔宣和陆压道人身影。
看这场面,陆压应该是逃跑了吧。乔坤有了判断,移动身形,来到军营,此时水镜中正显示主营场景,却见燃灯道人和陆压道人在其中,旁边还有一位,对水镜也有影响,却能依稀能认出是羽翼仙。
可见羽翼仙的实力确实不能与燃灯道人、陆压道人相比。看来是刚才陆压、燃灯和羽翼仙一同出手,应对孔宣。
陆压道人正向燃灯道人致谢,“多谢道友出手相助,不然我也落入孔宣之手。连累道友便连‘定海珠’也丢失。”
定海珠?乔坤心说,原来燃灯道人又找了几枚定海珠,他还真是执着。不过现在定海珠又被孔宣卷了去,他应该很心疼吧。
“道友你化虹之术天下无双,便是不敌,也能从容遁走,反是我多事了。”燃灯道人倒是甚为大度,似乎也没有将丢失定海珠放在心上,又问:“道友那斩仙飞刀无往不利,连斩数道光芒,怎地突然落入下风?”
“这孔宣竟从灭中又生出光芒。”陆压道人似乎也不清楚缘由,“而且不知为何,我那斩仙飞刀的自身灵性也受神光干扰,难以操控,想来是那孔宣神通别有玄妙。”
乔坤倒是能够理解,当初陆压将斩仙飞刀借给他用,后来斩仙飞刀却被太极图的道韵困住,消耗了些灵性,可见这斩仙飞刀就是灵性有些欠缺,或者是当时可能因为太极图留下什么难以恢复的隐患。
燃灯道人也不再追问斩仙飞刀,又问道:“你们可曾看出,孔宣是甚么东西得道?”
姜子牙也道:“启禀两位老师,杨戬也曾用照妖鉴照过,那孔宣在照妖鉴中是一块五色玛瑙,滚来滚去。后来打伤孔宣,却有翎羽留下,想来应该是灵鸟。”
说着杨戬却将一根翎羽奉上,“此便是孔宣所留。”
那羽翼仙说道:“弟子刚才与那孔宣相斗,飞在空中,只见五色祥云,护住他身子,也像有两翅之形,但不知是何鸟?”
陆压道人捻着这根翎羽,看不出所以然,只说:“看其符纹有凤族血脉,能有这般实力的,也只有凤族。只是凤族中也有这五行神通吗?”
大鹏道:“我曾听说元凤娘娘有一子,并未继承凤族的涅槃之火,反倒是有了别的神通,与普通凤族大不相同,莫非竟是孔宣吗?”
燃灯道人说道:“那倒也说不定。”
乔坤听着心想,为何他们也不清楚,莫非孔宣竟是化名吗?
陆压又安慰姜子牙,“子牙勿忧,大抵天生大法之人,自有大法之人治之。若实在无法,便以此翎羽为引,再施展一次钉头七箭书。”
正说着,这时却听军政司来报:“有一道人至辕门求见。”
姜子牙同燃灯至辕门迎接,乔坤也跟着一同出去。却见水镜中此人形象甚为清晰,身披道服,挽双髻,面黄身瘦,髻上戴两枝花,手中拿一枝树枝,顶上常悬舍利子,面目慈祥。
乔坤不由皱眉,此人未对水镜造成扭曲,修为不过寻常。
可他没由来却觉得此人不简单,便问平心娘娘虚影:“此人是谁?”
平心娘娘虚影虽然活泼,也是有问必答,但此时却不敢说出此人名号,“我不过是虚影,此人名号并不敢说。”
她看起来是平心娘娘,其实只是一道术法,连分身都算不上,自然有许多顾忌。
燃灯道人打稽首问道:“道兄从何处来?”
那黄瘦道人开口道:“吾从西方来,欲会东南两处渡有缘者。今知孔宣阻逆大兵,特来渡他。”
燃灯道:“贫道闻西方乃极乐之乡,今到东土,济度众生,正是慈悲方便。请问道兄法号?”虽然是机械声音,但乔坤分明听着多了几分恭敬。
能让燃灯都如此恭敬的,怕只有西方二圣,一个名字已经呼之欲出。乔坤心中奇怪,这位如此了得,怎么在水镜中竟然清晰显示,莫非这就是传说中返璞归真的境界吗?
他又想到平心娘娘曾说,要在此处等候西方教二圣,讨要一个因果。莫非等的便是此人吗?
那道人笑道:“贫道乃是西方教下,准提道人是也。前日广成子道友,往西方借青莲宝色旗,也曾会过。今日孔宣与吾西方有缘,贫道特来请他,同赴极乐之乡。”
燃灯的机械声中多了几分喜意,“道兄今日收伏孔宣,可以无误东土之期矣。”
旁边姜子牙、众门人,甚至武王姬发见到燃灯道人对这准提道人如此推崇恭敬,当下更不敢怠慢。
但见准提道人微微一笑,坐了一会,走出营门,乔坤自然也是跟了上去。
准提道人走到金鸡岭上孔宣军营前,大呼道:“请孔宣答话!”
过得一会,便有一个能够扭曲水镜的五色光华来到准提道人近前五丈远,问道:“那道者通个名来?”
只是那道人笑道:“贫道与你有缘,特来请你到西方极乐世界,无挂无碍,成就正果,不染此次杀劫。”
孔宣闻言大声呵斥道:“一派乱言,又来惑吾!”只是乔坤却能够从这呵斥声中听出一丝畏惧。
道人被孔宣大声呵斥,也不恼怒,“你听我道来。我见你有歌为证:‘脱却羽毛归极乐,炼成本性合天真;洗尘涤垢全无染,返本还元不坏身。’”
这几句诗不通得很,乔坤听得半懂不懂,也不知道孔宣懂了没有。
但此时孔宣已经选择抢先出手,从身上发出一道白色的光芒出来。
这光芒一出,便几乎占满了整个水镜屏幕,只有准提道人周身丈余不受影响。
但见那准提道人对着虚空出稍微扫了扫手中的树枝,那占满屏幕的异象消散,只有一柄被树枝刷落的大刀落在准提道人脚边。
那孔宣身上又显出一道金光向准提道人而去,依旧被树枝扫落在准提道人脚边,却是一柄金鞭。
但见水镜中,孔宣那扭曲的身影发出五色光芒,互相转化,不住流转,瞬间便将水镜中的屏幕占满,再没有准提道人。
而后那流转的五色神光突然一顿,再流转不动。而后充斥着整个水镜的五色光芒顿收,现出一位武将。
那武将身高八尺有余,身着金黄色铠甲,身形魁梧,面容俊美,正是孔宣的样貌。
只是孔宣立于地上,睁大着眼,张着嘴,明显很不对劲。
紧接着他顶上盔,身上袍甲,纷纷破碎,连身子也往地里陷下二尺有余。孔宣身上五色光又现,但是却缺少那种自然和谐的意味,也不能对水镜造成扭曲。
便见五色光裂开,听得一声雷响,从光中现出一尊圣像,高有一丈六尺,二十四首,十八只臂,执定璎珞伞盖,花鼓鱼肠,加持神杵、金锉、金铃、金弓、银戟、幡旗等件。
乔坤见那尊圣像,竟然略有所感悟,曾经修行过一些的“二十四相修持法”竟然大有长进。
他心中若有所悟,这二十四首,十八只臂的圣像并不是准提道人的法身,而是他们西方教之法所化出来的应身。
应身类似于化身,却又有所不同,是以因缘为命,应缘而生。
如此说来,这准提道人所说孔宣和西方教有缘并非是虚言,不然这应身也无法化出。
那圣像身上现出黄金色的光芒,却不盛气凌人,二十四首皆是慈悲之相,同时作歌道:“宝焰金光映目明,西方妙法最微精;千千璎珞无穷妙,万万祥光逐次生。加持神杵人罕见,七宝杯中岂易行;今番同赴莲台会,此日方知大道成。”
边做歌边往用丝绦扣着孔宣颈下,把加持宝杵,放在他身上,“道友!请现原形!”
霎时间,便现出一只目细冠红孔雀来,这孔雀两丈有余,只比准提道人的圣像略微高一些,身上翎羽皆是美丽非常,双翅打开,皆有两丈,其尾巴更长,有近乎三丈。
这孔雀尽力挣扎,抖动尾巴,三丈尾羽打开,却如同张开了一把扇子,还是华丽异常的那种。其上五色的光芒闪烁,将其背上的准提道人圣像衬托得圣洁无比。
孔雀每一根尾羽的羽尖都有一个彩色的圈,现出五色,如同虹彩的眼目。现在张开,隐约有千万只神目望向准提道人,这些神目发出光芒射向准提圣像,却都被圣像上的金光弹开。显然这最后的挣扎也是无效。
乔坤看着这孔雀现出原身,便运转“地煞七十二变法”感应孔雀的形象,及到孔雀开屏,运转光华,他对孔雀的了解凭空加快数倍,很快便将孔雀筋骨、窍穴、经络等图完成,倒好似这孔雀在引领着他一般。
他这边有所感悟,便与那孔雀气息相互呼应,一时间领悟更多,似乎还感应到一种运转五行的法门。好似是孔雀在传授他什么。
而那孔雀也凭空得到了些力气,本该臣服的他,又挣扎起来。
与此同时,那准提道人二十四首同时往水镜方向望来。
明明只是寻常的目光,却好似已经看破了虚空,其中蕴含着无穷的信息。
乔坤的身体也如同被两座泰山挤压一般,难受异常,即便他身体强壮并不在袁洪之下,似乎也难以坚持。
但与肉身压迫而来的,还有一种灵魂的战栗,这是更高一层次力量的压迫。
“不要看水镜!”平心娘娘虚影连忙提醒,同时催动催动法术,一时之间,乔坤压力大减,但是方圆数百里的世界空间一阵动荡,又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,似乎要一同崩溃。
原来平心娘娘的虚影将所受的力分摊给整个空间。
乔坤也不想看那水镜,但是他现在也身不由己。而且他感觉到和他看水镜根本没关系,只要与那孔雀联系不断,便一直有压力传来。
但孔雀似乎把他当成救命稻草,死抓着不放,他想断也断不开。
眼见空间摇摇欲坠,平心娘娘虚影又催动法术,此处空间缩小了数百倍,变成一里方圆,防御力大增,乔坤连忙又取出仅剩的一枚“定海珠”,融入这处空间,那水镜和此处空间便破而不碎。
但圣人之威,远不是他所能应对。
这时却一道声音响起,“你这道人,竟敢伤我孩子!”温柔中却透着许多严厉。
而后一只玉手凭空生出,一掌向准提道人的圣像拍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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