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冰娥仙子,还请停手!”
乔坤一边解释,一边催动阴阳双剑运转“仁剑震音扬”,将那晶莹如玉的拳头拦下。
一阴一阳形成太极图不断旋转,虽然太极图不断凹陷,却始终没有破碎。
乔坤又借此机会拉开距离,离得远了,冰娥又追一会,再不能往前半步,显然是有什么禁锢,不能远离月宫。
这时又听到清冷又悦耳的声音传来,“冰娥,不要动手!”
紧接着姮娥仙子化作流光赶到,阻止冰娥。
“哦。”冰娥悻悻放下拳头,似乎很有些不舍。姮娥仙子又望向发出太阳般温暖的夏花,神情有些古怪。
乔坤也在打量这位仙子,她身材窈窕,肤如凝脂,端雅娴丽,依旧是简单的衣物装饰,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。若只论相貌,确实是三界少有人能及。
只是乔坤早见过女娲娘娘这种本质之美,倒也不以为意。
冰娥又问乔坤和夏花:“你们是谁?为何擅闯广寒宫?”
乔坤将“凤凰宝琴”取出来,“我乃乔坤,此次乃是专门为姮娥仙子送琴而来。至于夏花,她是我的家人。”
此时夏花也将真气内敛,再不见丝毫异常。
“夏花?”姮娥仙子并没有关注“凤凰宝琴”,反倒重复了一遍夏花的名字,似乎有些缅怀。
“咦,这是姮娥送给你的凤栖梧。”不同于姮娥的迟疑,冰娥仙子上来就认出这凤凰宝琴的材料,上下打量乔坤几次,“你真是乔坤?”
姮娥仙子这才反应过来,接过“凤凰宝琴”,轻轻抚过琴弦,立时便有如同凤凰鸣啼的声音传出,婉转动听。
“果然很好听,你制琴还可以嘛。”冰娥仙子不揍人的时候还是个软软糯糯的萌妹子,“你的相貌怎么变得完全不同?若早知道是你,我也不会打错人。”
“不过是发生了些意外,修为精进而已。”乔坤随口说着,又取出“袖里乾坤符”中一直储存着的食材,“我准备做些糕点你吃。”其实是为了讨要桂花酒。
“好呀,好呀。”冰娥面上神情马上变得和煦,她似乎想到什么,又问道:“我的大弟子呢?”
乔坤也想将妲己唤出来,但是做不到,“我中了穿心锁,心魂被锁,无法将妲己唤出来了。”
“穿心锁?你怎么敢得罪那位?你可知那穿心锁,一锁心,二锁魂……”冰娥说着又自上前伸出手,似乎想要抓住乔坤探查,只是她却不能往前半步,面上又有失望。
“三锁命嘛。”乔坤叹息道,“我知道的,只是我助周,截教弟子助商,各为其主而已,算不上得罪谁。”
乔坤忍不住思索,冰娥她是被困在广寒宫中的吗?以她的实力,困她的人会是谁?哪位圣人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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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说这些。”姮娥似乎不想掺和截阐两教纷争,连忙打断,“先生这琴很是不错,远道而来,还请在广寒宫小坐。”说着引乔坤往广寒宫而去。
乔坤自然带着夏花跟随,很快到了广寒宫中坐下。
过得一会,姮娥先给夏花介绍她和冰娥,又为乔坤和夏花各斟一杯酒,“冰娥冒昧,险些伤了二位,便以此薄酒赔罪,还请先生和姑娘不要推辞。”
乔坤已经感应到这杯酒中浓厚的仙灵之气,酒中还有澹澹的桂花香气,这分明是饮一杯能延寿一纪的桂花酒,也是乔坤带夏花来此的主要目的。
只是还没有开口就达成目标,让乔坤感觉有些不真实。
但无论如何乔坤也不能放弃这种好处,“却之不恭。”说着示意夏花先喝了桂花酒,能延寿一纪也好。
“谢姮娥仙子。”夏花并不客气,将桂花酒饮了。
毕竟是仙酿,非是一般酒品可比,夏花脸上立时脸上便现出酡红,更妩媚几分。
姮娥仙子又给夏花满斟了一杯酒,乔坤见了,才将杯中酒饮了,便觉丝丝灵气入体,滋润四肢百骸,便连被瘟毒浸染的身体都恢复了些许,果然是好东西。
见乔坤饮了桂花酒,姮娥仙子又自劝酒。乔坤和夏花都饮了七八杯,她才停下,望着夏花的神情更显慈祥。
乔坤不禁奇怪,为刚才冰娥的冲突赔罪吗?若真如此,只怕想来被冰娥暴打的人可以从月宫排队到人间。想来别有缘故。
他想起姮娥望向夏花的神色,似乎有些明白,“敢问姮娥仙子,可是由人间飞升至广寒宫。”姮娥应该就是嫦娥,嫦娥的丈夫是后羿。
“确实如此。”姮娥一点都不避讳,甚至还制止了想要说什么的冰娥,“我偷吃了我丈夫的长生不死药,这才飞升至广寒宫。”
姮娥这么坦白,乔坤反不知该如何继续,他并不关心后羿和嫦娥的爱情故事,他只是想到了一种可能,“仙子在人间时可是与夏禹有些联系?”
此话一出,乔坤都感应到一种悲伤的气氛,他突然觉得自己太过冒昧了,不该问这些。但是如果他没有猜错,姮娥应该和夏花是亲人,那就是他的亲人。
姮娥澹然一笑,“我不知道现在流传着什么样的传说,但当年确实有一位擅长射箭的英雄让我倾心,又成为我丈夫,他叫作羿。后来羿篡夏,害死我九位叔伯兄弟,我们都流着太阳神的血脉,又修行‘金乌焚天’,所以他炫耀自己的功绩,世间流传羿射九日落。”
说这话的时候姮娥眼中只有冰冷,并无丝毫仇恨。
果然姮娥、他和夏花是有血缘关系的。是夏花催动“金乌焚天”,让姮娥察觉,是血脉的联系让姮娥对夏花亲近,以至于不想隐瞒。
乔坤不曾想到原来后羿射日是这么一段历史,原来那个传说中人族中的英雄,是他的仇敌。原来那一段康慨的神话,其真实肮脏而且龌龊。
只是乔坤却忍不住为这个不知道多少辈的祖姑奶奶感到难受,她心爱的丈夫杀了她最亲的亲人,当时她该是多么无助,多么悲痛欲绝。
乔坤望向夏花,夏花依然平静,她只是伸出手握住了姮娥,不发一言,身上有“金乌焚天”运转,有着让人心安的温暖。
她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,可能比他和夏花的血脉还近。
那一段历史对于姮娥也是一种负累,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,不过在她亲人的面前,她并没有打算隐瞒,姮娥又望向夏花,“羿没有杀我,只是不再信我,我屈心侍奉他十多年,才终于有机会当着他的面抢走了他最珍视的长生不死药,断了他长生的希望。”
说这话的时候姮娥也没有仇恨,也没有痛快,好像一切只是微不足道的事。
这就是后世流传嫦娥奔月的真相。
乔坤也觉得沉重,羿的记载他以前在龙宫看过,他以为白龙、羿、宓妃、姮娥之间是一个多角的爱恋,姮娥是个被渣男所伤的伤心人,却原来她和羿之间是血海深仇。
为了折磨自己的仇人,她甘愿忍受千百年的孤寂。什么“嫦娥应悔偷灵药,碧海青天夜夜心”,她应该是不悔的。
不过姮娥仙子很快便恢复如常,握着夏花的手,放到乔坤手上,“你们两个孩子,很好。”
虽然没有明言,但明显姮娥仙子知道,乔坤也与大夏有些关联。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他来到月宫的时候,姮娥仙子对他有善意。不过和姮娥仙子血脉亲近的,应该还是夏花。
姮娥仙子便拽着夏花说了许多话,夏花也安静听着这位亲人的言语,适当关心。
乔坤在旁安静听着,并没有询问什么。这一段历史对他来说本也无所谓,纵有隐秘也不影响如今封神形势。乔坤并无深究的想法,他只是想确认姮娥对夏花好的原因而已。如今看来,姮娥可以信赖。
不过他这般,冰娥却狠狠瞪他,“不是说要给我做好吃的吗?”
乔坤想起,他确实有说过。当下辞了姮娥、夏花,到空旷处取出各种工具,还有淀粉、面粉,麦芽糖、蔗糖、果糖、蜂蜜、灵酒、牛奶、鸡蛋等食材,动手制作各种甜点。
这些甜点大部分是给冰娥制作的,少部分是做给姮娥这位姑奶奶。虽然按辈分,姮娥应该是这身体的祖姑奶奶,但他是“大自在地子”,想来姮娥应该不会想不开,以他祖姑奶奶自居。
天宫被锁,“东厨司命定福神君”的种种本事也只保留了小部分,但是乔坤厨艺本来也不差,一样做的非常美味,反正冰娥非常满意,又拔了一棵月宫中的玉树交给乔坤作为谢礼。
一些寻常甜点就能换来盘古大神的睫毛,乔坤如何不愿意?当下更献殷勤,但可惜以后却没有这种好事了。
不止没有,乔坤还被迫陪着冰娥餐后活动,可怜他实力十不存一,只能被吊打,被冰娥用太阴之精折磨。
太阴之精乃是冰娥催动月华凝聚,别有妙用,再配合玉树化水滋润身体,简直得天独厚,乔坤便借由这种条件,在身体内重新达成平衡,一番活动之后,实力恢复了七八成。
虽然只是被“穿心锁”锁住之后的七八成,但乔坤也很是满足。只要他消化这段时间所得,再等到“穿心锁”被“易图通变”镇压完全,他的实力能有大的进展。
而且被“穿心锁”锁住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。因为他还有“风里希”这种元神,乔坤可以借由两种元神对天地的差异来认识自我,认识天地,这对他以后达成天人合一是有很大好处的。
姮娥和夏花交流了许久,感情进展很快。乔坤都有一种想把夏花留在月宫的冲动,毕竟这里有她的血脉相连的亲人,但夏花却执意回到人间。
而且姮娥仙子说,没有太阴星君的允许,她也无权留人久住。
虽然不能留夏花,姮娥却赠了许多丹药以及几坛桂花酒,想来她也是知道大夏四大神器的缺陷。
乔坤催动法力探查,夏花诅咒虽未祛除,但身体强壮了许多,寿元也补充了一些。
如果夏花再不催动“惊仙”,应该能活很久。
乔坤看着那几坛桂花酒,心说,有这些桂花酒,便是夏花再催动几次“惊仙”也可以接受。何况若出问题,还可以再来月宫讨要桂花酒。
而且既然桂花酒有效,那么蟠桃、人参果应该都会有效,如果能度过封神,他就可以去找寻这些灵物。他也是无漏之躯,大自在地子,未必没有得到这些灵物的机缘。
乔坤实力略有恢复,返回人世间的时候还要快一些。他也不拖沓,直奔最前线而去。
此时大军已经到了潼关。
潼关凭险而立,扼守中原和关中之间的东西要道,是五关中地势最险要的关卡。
其北是滔滔黄河,南是巍巍秦岭,西近华岳,周围有山高路狭,谷深崖绝,实难通过。真可谓是,一夫当关,万夫莫开。
此时大周兵马已经在潼关下寨安营,乔坤落下,也很快入营,跟随士卒进入主帐。
此时武王还有姜子牙以及许多门人将士都营帐内商议,黄飞虎、南宫适、魏贲、苏全忠、邓秀、邓婵玉等人都在。
还有李靖、虞红芍、哪吒、雷震子、金吒、木吒、杨任等道门弟子。只是却不见青秋和龙吉公主。
龙吉公主身份特殊,一般不参与商议大事,只在关键时候出手。
见到乔坤到了营帐,姬发连忙起身,走到近前,拉着他的手道:“王弟,全赖你救了相父性命,为我西岐做此牺牲。昕柔知道,定然开心。”说着吩咐左右去通知姬昕柔去了。
姜子牙也道:“我此番能够活命,是靠道友。”
乔坤与姬发互为兄弟,而姜子牙是姬发的相父,又叫乔坤道友,显得非常混乱。
他也不居功,只说:“其实我道法低微,此战全赖杨任道友和姜元帅。”
说起来,他还收了吕岳的好处,吕岳给了他一个任务,乔坤也不愿占吕岳便宜,准备有空把列瘟印交给李平。
旁边苏全忠面色惨白,明显受伤,他见着乔坤表情微变,似乎有话要说,但还是忍住了。
只怕有些变故,乔坤心中已经有所猜测,但此时确实不便,也不多言。只退到一旁,安静听着,并不多言,一边听,一边催动术法修行,不多时他便了解目前战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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