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令牌容篱冷眼看着如同死狗般倒在地上的李富贵,面无表情地从衣襟上抽出一支闪着寒光的银针,这针大约有一指长,与普通的绣花针差别不大,在黑夜中闪动着寒光,平时别在衣襟里,谁也看不出来。
而就是这支其貌不扬的银针,对容篱来说,却是最趁手的杀人利器。
今天她之所以会来赴约,自然不是主动送上门来被李富贵这个狗东西糟蹋的,她是来取李富贵的狗命的。
李富贵本来就是她计划中重要的一环,因此这个人必须死!
为了自己的计划,哪怕李富贵没有觊觎她,她也会想办法接近他的,如今这般,倒是省了她不少事。
在呼啸的寒风中,容篱神色从容地将银针缓缓从李富贵头顶的百会穴刺入,随着银针不断深入,如烂泥般瘫软在地上的李富贵突然抽搐起来,不过呼吸间,李富贵便断了气,成了一具脸色青白吓人的尸体。
容篱在确定李富贵断气后,这才将银针抽了出来,再从怀里掏出一小瓶药膏,只用银针挑了一点点抹在李富贵头皮上几乎难以觉察的伤口上,很快因为被针刺有点泛红的伤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做完这一切,容篱这才从容不迫地在李富贵身上搜了一圈,不过片刻就在李富贵的怀里找到了一个令牌。
看着手中的令牌,容篱清冷的面容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。
她之所以冒险杀了李富贵,目的就是为了这块令牌,这是明曦宫的出入令牌,而李富贵正是明曦宫里的小管事。
容篱将令牌收进怀里,快步离开了这处院子,然后趁着夜色,往赡房的方向走去。
一路上容篱遇到了不少查岗的侍卫,但因为有令牌在身,因此一路也算是有惊无险。
“陈公公,奴婢奉命前来取醒酒汤。”容篱走到膳房门口,轻声对陈公公说道。
“可是皇上的醒酒汤?”许是陈公公觉得容篱面生,又道了一句:“今儿个怎么来得这般迟?小木子公公呢?”
“陈管事喝多了,小木子公公让奴婢来取。”容篱垂下头,有点忐忑不安地说道。
“这个李富贵,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!”陈公公不满地说道,不好气:“快点将汤送去,可别让皇上久等了,若不然,上头怪罪下来,小心你的小命!”
“是。”容篱脸上露出一丝焦急,又带着几分怯意,急忙进膳房将汤取了出来。
陈公公看着容篱渐渐融入夜色的身影,口中啧啧几声,道:“好个李富贵,这般的美色咱家还当他留着自己糟蹋呢,没想到居然舍得送出去……”
另一边,容篱提着食匣缓缓往明曦宫走去,看着明曦宫高大华丽的宫门,容篱捏着食匣的手指缓缓用力收紧。
在宫里,像她这样有野心的宫人数不胜数,可能够得到一步登天的机会的人却寥寥无几,在景帝秦唯登基的十年里,也只有玉嫔这一位后宫嫔妃是从宫女上位的,景帝并非是沉迷美色之人,玉嫔之所以能够上位,也是因为先皇后的缘故,玉嫔是先皇后的贴身大宫女,是先皇后病重后推出来固宠的工具。
而容篱与玉嫔不一样,她没有先皇后那样的靠山,她唯一能够依仗的就是自己,今天这一切看起来十分冒险,但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中。
一辈子被困在后宫中本非她的本意,奈何形势不由人,她因容貌太过出挑,得罪了心眼不大的文贵人,又招了李富贵的眼,那么摆在她眼前的只有两条出路,要么争,要么死。
容篱不想死,因此她只有机关算尽,豁出一切,为自己争出一条活路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