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九阴一抬头就看到了她刚睡醒的这张脸,素面朝天却比朝歌那些特地打扮过的神裔还要好看。
烛九阴当场就表情浮夸,目光大亮!
这不是他在桥头上遇到的那个小姑娘嘛,原来少尊看上的就是她啊?
等等!
烛九阴突然想起来,这少女身上还有祖龙印记,相当于龙尊的接班人。
一瞬间想通后,烛九阴看向夜辞的眼神就变了,大吵大闹了起来:“少尊,您和龙尊把我当外人!”
夜辞还没来得及跟醒来的洛因幼打招呼,就被烛九阴咆哮的哭喊声吵的头疼,嗡嗡的。
洛因幼有些好奇,赤着脚就想跑下楼。
但被夜辞一声呵住:“把鞋穿上。”
“哦。”洛因幼又回到房间,穿鞋去。
大厅里,烛九阴正在悲伤和喜悦的双重情绪里来回穿梭。
悲伤的是这种人生大事,无论是龙尊还是少尊,都没有跟他提前说。
龙尊就算了,印记想给谁就给谁,但少尊也算是烛九阴看着长大的,他是少尊的长辈啊!
龙魂血印这么重要的契约,咋说给就给了呢?也不跟他商量一声。
令烛九阴喜悦的是,赋予的对象他很满意!
当初在桥头上,烛九阴就看洛因幼顺眼,一整座桥上就属她长的最好看。
甚至,他觉得比朝歌那个小神女还要好看!
如此一想,烛九阴顿时美滋滋。
他心里美,表情自然是明显无比,甚至配上了手舞足蹈的动作,在酒楼的大厅里扭来扭去。
边扭,边哇哇的怪叫!
上古大妖与现世众妖不同,皆是得天赐造化而成的生灵,像烛九阴这样的存在,早已超脱了正常妖族的极限,而是向着神灵的方向发展。
这需要漫长的岁月,时光的沉淀。
现在的烛九阴,正处于半神最强的那一阶层,并且他已经在这个境界很久很久,久到需要用五位数的年岁来计算。
但哪怕活的再久,也摆脱不了妖类与生俱来的本能。
妖,是跟人完全不一样的!
他们开心就大笑,难过就大哭,兴奋就大吼,见到喜欢的就抢,不喜欢的就丢掉,生气了就打一架……
一切,遵从内心。
所以这样的烛九阴,夜辞习以为常,但其他人却惊吓过度,从来没见过这样的。
酒楼掌柜看呆了,手中捧着茶壶半天不敢上前。
听闻动静走出房间的邱偏、邬立果和李诗双,也吓傻在原地!
唯有洛因幼穿好鞋子,站在房间门口脑袋歪了歪,这只大妖果然如昼祖所说,不是很聪明的样子。
看到洛因幼走下楼,李诗双三人考虑了一会儿后,也走了下来。
不管怎样,他们还是要对少尊,对大妖烛九阴有基本的尊敬。
毕竟随手就能将他们三个给捏死。
洛因幼走到正厅后就盯着烛九阴看,看着他从左边扭到右边,又在自己周围转圈圈。
那样子,恩,怎么说呢。
有点给上古大妖这个名头丢脸。
夜辞不去看这种场景,也懒得管,冲着洛因幼指了指桌上茶杯:“醒了,喝杯养神茶。”
她疲劳过度,又精神过于紧绷,养神茶温和,可以循序渐进的滋养。
洛因幼没坐下,而是直接抓起桌上的茶杯,一口闷。
闷完了,旁边烛九阴突然凑过来,跟她碰了碰杯。
叮!
两盏茶杯碰在一起,发出一声脆响。
“哈哈哈!”烛九阴开心的一口饮尽:“咱俩喝过茶,就算是拜过把子!”
夜辞皱起眉:“辈分乱了。”
洛因幼则是笑嘻嘻:“妖不讲辈分的。”
烛九阴:“就是就是!”
一旁的李诗双三人差点吓死,他们刚刚连打招呼都不敢,洛因幼竟然上来就跟烛九阴对饮?
神特么拜把子!
这时候洛因幼又道:“我记得你,我们见过的,你是烛九阴,我还听人聊起过你。”
烛九阴立马沉下脸:“他们是不是又在外面造谣我?说了多少次,当年我没有被摁在水下狂揍十天十夜,那是交战!”
“交战懂不懂?不是单方面挨揍,而且我也没有血染赤水河,我一个人的血能有那么多吗?造谣不过脑子真是!”
他一口气说了好多,更是喷的口水唾沫横飞,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。
气息强大,甚至在身前刮起了一道气旋,那气旋带着呼啸的风声,锋利的感觉扑面而来。
酒楼掌柜立马跑到了后院,不敢再在这大厅里待了。
邱偏三人则是被风吹的呼呼的,出房间时刚整理好的发型,一下子变的乱糟糟。
洛因幼冷静的摇头:“不是,他们说你长得丑。”
烛九阴瞬间瞪大了眼珠子。
咔——
邱偏、邬立果和李诗双三人集体往后退了好几步,顶着一头凌乱的发型,吓到脸色惨白。
娘唉!
这是能说的吗?
哪怕说,也别当面说啊草!
哪知下一秒,烛九阴就倍觉有理的点了点头:“他们说的没错!”
邱偏:“……”
邬立果:“我麻了。”
李诗双:“我腿软,我想回家。”
洛因幼:“我们打麻将吧?”
夜辞摇头:“幼稚。”
烛九阴则是感兴趣:“麻将是什么?我打我打,我一拳把麻将打爆!”
洛因幼:“一种数字组合游戏,在凡间很流行。”
北域寻常人家的娱乐方式不多,麻将算是其中之一,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兴起的。
但在南域这样修士密集的地方,年轻人都忙着修炼,哪有功夫寻欢作乐?
当洛因幼将北域带来的一整套麻将牌取出时,夜辞嘴角都抽了起来。
连这东西都随身带着,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历练?在鬼域里的那几年时间,你真的过的很辛苦吗?
夜辞突然开始怀疑,自己是不是将洛因幼的人生想岔了路?
就她这样的性子,一天不折腾都对不起她的精力旺盛!
邱偏和邬立果都第一次接触麻将,倍感兴趣,李诗双还在了解中,暂时分不清麻将牌之间的区别。
烛九阴则是已经坐下来,迫不及待的准备开始!
洛因幼在缠着夜辞……
“我不打麻将,不可能的,不要试图说服我,也别撒娇,别挂我身上,下来!”
夜辞从强烈抗拒到恼羞成怒,但在五分钟后,还是被洛因幼摁在了桌子上。
洛因幼自己则是挂在夜辞的背后,开始了乱指挥:“打这张,发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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