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准备,送别云舒这边做着各种准备,首先把发卖的下人买回来,“三少夫人,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。”
莫云舒的奶嬷嬷激动的拉着她的手,她身后的几个下人也一脸感激的表情。
云舒有些不适应,她并没有打算带着原主的这些下人,相比娘家婆家的人,这些下人可能更了解原主,她怕露馅,买回她们,完全是因为她们对原主很忠心,而且全家人的身契全在莫家手里,用起来方便。
“好了,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,时间紧,你们知道杜家主子的衣服鞋帽的尺码吧?还有恒王妃和她家二少爷三小姐,记得住吗?”
“奴婢记得。”碧月出来,有些气喘的行礼回道,这些日子在官牙吃不饱,担惊受怕,有些虚。
云舒回忆了一下,这是管理原主衣服鞋帽布料的丫鬟,“碧月,不用你干活,你把尺寸给家里的针线上的人,就去休息吧。”
莫家是做布料衣裳出身的,家里别的不多,裁缝绣娘最多。
忙活了十多天,有消息传来,杜家以及恒王妃往北流放三千里,莫家更忙了,几乎一夜时间都是灯火通明。
京城外,三里亭,历来是送别之处,流放之人会在这停留半个时辰,以方便亲朋送行。
一大早就有马车停在这了,云舒粗略的看了一眼,杜家二房的夫人来了,还有几家不认识的马车。
“来了。”
云舒掀开车帘,扶着王嫂子的手下了马车。
“安儿。”
杜辰安小团子有些迟疑的歪歪脑袋,是娘?他不是做梦?小家伙抬头看了看太阳。
云舒一把搂过便宜儿子,心里涌上了一股酸楚,小团子从西瓜瘦成冬瓜了,身上脸上都脏的不成样子,小脚趾从鞋子的开口处漏了出来,红红的。
“娘啊,你是不是不要安儿了?哇哇哇。”
“谁说的?娘不是告诉你了,等着娘,过几天娘就来找你,你要相信娘。”云舒拿着帕子给他擦眼泪,眼睛酸酸的。
“爹说的,哇哇哇。”
云舒抬头瞪了杜景笙一眼,这个时候莫家的下人,已经带着衣服鞋袜给杜家的各位主子换上了,云舒命人准备了轻便的外衣,直接套在中衣外面,脚下全都换成了方便行走的靴子。
云舒也给安儿换了衣服,孩子还小,云舒直接把孩子带到马车上,简单的给擦了身,从里到外都换了,这期间,安儿的哭声就没断,委屈的很。
“好了,哭的久会很累的。”云舒无奈的拿出一块点心,掰了一块递到他的嘴边。
小团子一口把点心吃进嘴里,哭声停止。
外面,莫家的下人帮杜家人穿好衣服,又抬下两个大铜壶和一个大箩筐,每个人一碗粥几个馒头,吃完再喝一碗姜汤。
“嬷嬷,你家主子......”杜景笙复杂的眼神,看着这个自己前妻跟前的嬷嬷。
“我家主子舍不得孩子。”嬷嬷垂着眼皮,淡淡的说了一句。
半个时辰的时间转瞬即逝,押解的差役从休息的亭子里站起身,催促着出发,人群里迸发了哭声,尤其是杜家二房,两个嫡子哭的肝肠寸断。
云舒这边,“安儿,你一会下去跟着你爹走一会,娘去前面等你。”
“娘,娘。”小团子抓着娘的袖子要哭不哭的。
“你要相信娘,今天中午之前,一定能看见娘。”云舒抱着孩子下车,边哄边放在地上。
差役那边有些不耐烦了,云舒狠狠心,站起身就上了马车,尽量忽视小团子的哭声。
流放的队伍最终走了,二房的前妻泪水涟涟的,深深看了一眼云舒的马车,上车离开了。
三里亭外面就只剩下莫家的马车了,“小姐,让嬷嬷跟你去吧。”莫云舒的奶嬷嬷拉着她的手,万分不舍的哀求。
“嬷嬷,你年龄大了,这一路风餐露宿的,你的身体吃不消的,还有你们几个我身边的下人,都是熟面孔,有些不太方便,你留在京城帮我看着庄子。”云舒劝着,原主身边的下人太了解她了,一个也不能带,等几年后再回来,她变化再大也好解释。
半个时辰后,一队商队带着镖师出了城,云舒的马车跟着商队一路向北。
流放之人是没有午餐的,中午差役休息吃饭,流放犯们席地而坐,抓紧时间休息。
一队商队马车由远及近,停在了附近休息,云舒的马车赫然在列,车夫下车去了差役休息的地方。
“各位差爷,小的有礼了,小的是莫家小姐的下人,因主子不放心小少爷,想一路照顾一下,还请各位爷行个方便!”王柱边说边给领头的塞了一个荷包。
领头的用手一捻,笑着说,“能理解的,做母亲的总是放不下孩子的,只是不要让我们兄弟为难,不要让孩子离开我们的视线。”
“那是自然,必然不会给各位爷添麻烦。”
王柱离开后,差役头领打开荷包,里面全是几张银票,每张金额一百零,一共十三张。
差役一共十二人,一番推让,领头的多得一张。
“这莫家真有钱,出手就是一千三百两。”一个差役咋舌,他们正常俸禄合起来一个月也就不到三两,押解流放之人一趟三十两,但是一去一回需三个月,这莫家出手就是三倍。
领头之人高深莫测的说,“给你们的就收着,这趟差大家都不愿意来,我们也算临危受命,多点银子也能让咱们心情好些,但是莫家也不是咱们能起什么心思的存在,他就算是商人也是皇商,什么事沾了皇字就尊贵些,咱们就消停的赚点银子就是了。”
领头的姓张,实际是莫家送进官府当差的,他的父母在莫家的老家,开了个小铺子,当年他家被人算计险些家破人亡,是莫家老爷子救了他,之后又把他送进了京城府衙当差役,这次因莫家小姐要去,他才临时装做被算计,来押解这趟流放。
其余差役连声称是。
云舒看着靠着杜景笙睡着的小团子,心疼的不行,赶紧抱起孩子。
“你,不是和离了吗?”杜景笙轻声问。
“我是跟你和离了,安儿还是我儿子。”云舒撇撇嘴,抱着孩子上了马车,地上多凉啊,如今已经快十月了,早晚已经有些凉了,且越往北越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