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腌菜

第9章 腌菜第二天，虽然昨天挺累的，但是陈香菊还是早早地起床了，准备做早饭。

轻轻地拉开封着的煤炉子口，吹了吹，慢慢地有红光出现，拿了个小锅放上，洗了把米放水熬点粥，转头又从袋子里舀了小半碗碗面粉，拿了一颗鸡蛋，又洗了几颗小葱，准备粥好了做鸡蛋煎饼吃。

看看时间还早，就跑到空着的那个房间，里面堆满了昨天买的冬菜，陈香菊就拿了个小板凳坐着挑白菜，把外表完整的放一堆，损坏多的放另一边到时用来腌酸菜，就这样挑挑拣拣，时不时得看看粥熬的怎么样。

李刚睁开眼睛，看看身边空了的位置，知道小菊已经起床了，随即也快速地穿衣起来。

听见动静的陈香菊抬起头，“你起来了正好，把我挑好的这堆菜先搬到地窖里。”

李刚看了看地上的菜，点点头，拿了个小筐开始搬菜。

“呦，刚子也这么早呢。”在院子里的付大妈听见开门声，抬头一看是李刚，大声地打着招呼。

“付大妈，你也很早呀，你这是就准备腌白菜了？”

“可不是，本来今年冬菜就迟了，现在还不得早点腌上。”

两人边聊着边干活，陈香菊听这些外面的声音，也加快手里的速度，估摸着差不多了，就起身烙饼去。

“哎，什么味道这么香，刚子，你家小菊给你做啥好吃的了？”

“就烙了点鸡蛋饼，大妈你尝尝看。”陈香菊拿了一张递给付大妈。

“诶，那我就尝尝。”付大妈擦擦手，接过鸡蛋饼，一口咬下，热乎的鸡蛋饼混合着面香鸡蛋香，还夹着葱花，别提多香了。

“小菊你这手艺还真不错，不过就是费白面。”

“付大妈，你也可以用玉米面掺着点白面，味道也差不多，就是烙的时候小心着点火。”

付大妈点点头，“这倒是可以，天天馒头粥的，我们家那口子都发牢骚了，明天就给他换个花样，看他还有什么话说。”

李刚快快地吃完早饭，继续把剩下的菜全搬到地窖里才洗手上班去。

陈香菊也把剩下的菜都搬到院子里清洗，准备腌酸菜用。

看着付大妈用着大锅在院子里烫白菜，羡慕地说：“付大妈，你这锅和炉子可真大，用着真方便。”可不是嘛，这一大锅下去，七八颗白菜都能烫好，要是用家里的锅。一次也只能烫一颗，不知道得弄得到什么时候去。

付大妈抬起下巴，眼睛微挑，得意极了，“这整个院子就我家有这么大的炉子和锅，每年腌酸菜的时候大家都来借呢，得亏小菊咱们两家住得近，等我用好了你接着用。”

“哎，谢谢付大妈，你这真是帮了我大忙了。”转身回房子拿了两颗鸡蛋递给付大妈。

“付大妈，这鸡蛋你拿着。”

“哎，我也不和你客气，不过给一颗就可以了，大家都是这样。”付大妈本来没想要，后来想想还是拿着了，毕竟院子里其他人都是要给的，要是有人知道自己不收，心里肯定有想法。

陈香菊收回一颗蛋，继续清洗着白菜萝卜，心里盘算着怎么腌。

“李刚家是这里吗？我给送东西来了。”

“哎，是这里。”陈香菊看着三口大缸乐开了花，这真是来得及时，让人把缸子全部搬到右边空着的屋子里，那里没有烧炕，温度正合适。

后面陆陆续续有东西送来，也省得陈香菊一趟趟跑了。

付大妈打趣道：“李刚这小子现在还真贴心，什么都给你办好了，这是心疼媳妇，怕你累到了。”

陈香菊也不害羞，大方地说：“我是他媳妇，不对我好他还想对谁好。”

“是这个理。”

“诶，对了，付大妈，你知道烧炕的柴火哪里可以买吗？家里剩得不多了，李刚也没提前备着，男人就是不靠谱。”陈香菊抱怨着，要不是早上上空屋子里挑白菜，还不知道烧炕的柴都快没了，这大冬天的不备好柴火，怎么过冬？

“你们现在还没备好啊，有是有，不过现在可能价格涨了呢。”

“涨了也得买，我总不能自己上山砍去。”陈香菊说笑着。

“你要多少？我等会儿找人给你说去。”

陈香菊还真不好估计，只能说：“大妈你家买多少？我家现在就只烧一个炕，你对比着你家帮我估摸下吧。”

“行，我知道了，我用好了，你赶紧把白菜烫了吧，后面还有人来借的，我先给你把柴火预定上。”说完就从小门跑了。

陈香菊也麻利地把要腌的白菜都烫了一遍，然后过一遍水，放在旁边控下水。

想着等下还要用好多盐，还需要些白酒，于是起身起身回屋拿了钱，从厨房角落里找出来一个酒瓶子，洗刷干净，用热水烫过，提着就往外走去。

路上碰到回来的付大妈，顺便把柴火的钱给了，让大妈帮忙看着点自家白菜，虽然也不会有人来偷白菜。

陈香菊顺着小路来到粮油店，买了一大袋盐，打了半瓶散称的白酒就小跑着回来了。

付大妈看着一路小跑着的陈香菊，笑着说：“看你们家真的是这也缺，那也缺，之前李刚一个人过日子，糙得很，还是要有女人当家啊。”

“嗐，只能一样样置办了。”

“听说你家在外头修洗澡间了？昨天忙忙碌碌的，也没时间来看，现在空了，领大妈去看看？”

“行那，走。”陈香菊站起来，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，领着付大妈进门。

“呀，你这里还修了个洗衣台呢，还有水池，这可太方便了。”付大妈连连赞叹。

“这洗澡间真不错，还有蹲坑呢，这大半夜再也不用往外跑了，洗澡也方便了，不用每次都把房间里弄得湿哒哒的，诶，你家修这些都花了不少钱吧？”

“是，小一百呢，我也心疼，不过也值得。”

“哎，我本来想要是钱不多，也弄个，现在就不行了，这一大家子吃饭，算了，就这么着吧。”

陈香菊笑笑不说话，按理来说付大妈家三个人上班，日子应该过得很好，方大爷每个月有56元，儿子方小越也有28.5元，女儿方小可也有24.5元，加起来一个月也有小一百收入，一家人吃又能吃得了多少。

今天一整天，陈香菊都在处理白菜萝卜，趁着这两天还有些太阳，把萝卜切切，晒点萝卜干。

看了看满满两缸子的腌菜，特别有成就感，看着剩下的萝卜，想了想，准备腌制另外一种腌菜，以前陈香菊娘家妈妈还在的时候，每年都会做一些，和鸡蛋一起炒着呢，配粥下饭都挺不错的。

以前用的都是小萝卜，不过大萝卜也没事。首先把萝卜放沸水里煮到半软，捞出来凉凉，再一层萝卜一层盐码到缸里，最后用石头压好，再盖上一层塑料薄膜，用绳子扎紧就好，过段时间就可以捞出来炒起来吃了。

忙活了一天，总算都弄好了。陈香菊捶捶腰，稍微休息会，准备把之前做好的新衣服给燕子姐拿过去。

“小菊，你怎么来了，你都弄好了？”陈春燕还在码着白菜，看见陈香菊过来，还以为有什么事。

“嗯，我今天起得早，刚弄好，燕子姐，我帮你一起吧。”

“不用，就这么点了，你别沾手了，我马上就好。”说完就加快手上的速度，三下五除二就弄好了，洗干净手，拉着陈香菊坐下休息。

陈香菊打开拿来的袋子，掏出一件衣服，笑着说：“燕子姐，你看，这是我前面做好的衣服，你一件我一件，正好姐妹装。”

“你这丫头，怎么还给我做了，你自己留着穿，给我干嘛，真是的。”

“哎呀，就是按照你的身材做的，我可穿不了。”陈春燕比陈香菊还高些，瘦点。

“那以后可不许了，也别买什么东西，我还不知道你，等腾出空来准想买些东西送我家来，我们什么关系，你过得好就行，别想太多。”

陈春燕摸摸手里的衣服，掩盖不住嘴角的笑意，只是嘴上说着陈春菊。

“以后你想要还没有了。”

“你就给你家李刚做就行了。”

“好了，燕子姐，我先回去了，忙了一天我回去躺躺，迟点又该做晚饭了。”

“去吧去吧，好快回去吧。”

……

陈香菊躺床上闭眼休息，脑子里却在回想着来到北城后的事，自己也没想到这么顺利得留在了北城，也不知道村里那家人知道自己走了什么反应，大概会上蹿下跳吧，不过村长能压得住他们，他们也不敢来北城找自己，也算是彻底和过去告别了。

晚上也懒得炒菜，陈香菊就简单得做了个鸡蛋面，要是能放上点猪油就更香了。

不过对于李刚来说，现在的每顿饭都是香的，之前一个人的时候就是每天清水下点面条，加点油盐巴吃，实在不想吃的时候就去外面对付一顿，大多时候还是自己在家随便做着吃，毕竟李刚本质里还是省的。

“明天早上吃馒头，我再炸点鸡蛋酱配着？付大妈刚给了一小碗黄豆酱。”

“你和付大妈相处得倒是不错，还能从她手里得点东西？”李刚打趣道。

“看你说的，人付大妈还是很好的好吧，白天还是她帮我找人定柴火，要不等你，我们半夜都要冻醒。”陈香菊翻了翻白眼，这男人说话就是不好听。

“没了吗，这我还真忘了，反正钱都在你那里，缺什么你看着买，票什么的我都放在柜子里了，你翻翻看，哦，这是今天刚发的工资，你收着吧。”说着递给陈香菊一个信封，里面装了一些票和大团结。

“诶，怎么不对啊，你不是一个月三十八块五毛吗？这里怎么还多了十块钱？”陈香菊数着数着就觉得不对劲了，怎么钱还多起来了。

“哦，那是上个月的加班费，还有有时候替人值夜班给的补贴，我自己留了十块钱，剩下的都给你了。”之前李刚孤家寡人，经常性地值夜班，反正在家也是一个人，在厂里值班还能多得些补贴，他也乐意，不过现在结婚了，这种情况会减少了。

陈香菊点点头，收好钱，也不多问为什么要留十块钱在身上，男人嘛，总不能管得太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