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主打一个真诚

第4章 主打一个真诚晚些时候，沐怀栀跟着尚书府的人一同前往皇宫。

今日是太后寿诞，特此设宴，邀请百官同家眷一同前往。

原主的继母冯鸢并非刻薄之人，再加上陛下太后素来不信神鬼之说，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把沐怀栀撇下，给旁人留下话柄。

男女七岁不同席，沐绍明已经跟着沐文远先一步出发去了皇宫。

沐怀栀则要跟着继母和异母妹妹沐卿卿一起。

而在亲眼见到继母冯鸢时，沐怀栀不由暗自惊叹。

好一个冷美人。

冷艳高贵，仪态万千，打眼瞧着和女主沐卿卿不像母女，倒像是姐妹。

冯鸢对沐怀栀的态度不冷不热，淡淡告诉她一些宴会上的注意事项，交代她谨言慎行，就上了马车。

她出身威远侯府，当初是以侯府嫡女的身份下嫁，哪怕是在沐文远这个丈夫面前，也有着自己的高傲。

对原主这个前妻所出，冯鸢并不热络，却也不曾苛待。虽说做不到和沐卿卿沐绍明姐弟一视同仁，但也是人之常情。

最起码原主身为一个尚书府嫡女该有的东西，一样都不曾缺少。

对沐怀栀来说，这条件已经是顶配了。

愿意养着她，还不需要她献殷勤，只要她老老实实一边呆着就行，多好！

这样不远不近的关系正和她意。

而像女主这般态度亲热，她反而不适应。

“姐姐~”女主沐卿卿继承了冯鸢的美貌，却又是和母亲迥然不同的活泼阳光。

她生的明眸皓齿，娇憨可爱，现下甜甜地喊着沐怀栀，两靥漾出浅浅的梨涡，当真是叫人心生怜爱。

“好些日子不见你出门，叫妹妹好想。”

说着，她就要去挽沐怀栀的胳膊。

“这几天身体不舒服。”沐怀栀礼貌笑笑，不着痕迹躲开她的手臂。

沐卿卿动作一顿，也没再勉强，笑盈盈道。

“我过来就是想跟姐姐说一句，陛下和太后都是很随和的人，姐姐你进了皇宫也不用紧张。”

沐怀栀微笑点头。

看到她不同以往的反应，沐卿卿眸光微动，又笑道。

“姐姐，我们是一家人，你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，我一定会帮忙。”

闻言，沐怀栀深深地看向她，勾起一抹浅笑，承诺道。

“你放心，我不会主动给尚书府添任何麻烦。”

但如果有人上赶着找事，那就另当别论。

沐卿卿像是听出她的潜台词，亦是意味深长。

“有姐姐这句话就够了。”

复而，她又眉眼弯弯笑起来。

“姐姐，母亲唤我，我先离开了。”

“哇，宿主，女主看起来很喜欢你这个姐姐呢。”系统不由道。

“喜欢未必多喜欢，但能确定——”沐怀栀看着女主娇俏活泼的背影，笑容耐人寻味，“这是个聪明人。”

不管心里怎么想，到了外面就是姐妹情深，还提醒她一荣俱荣，一损俱损的道理，这位女主可不是毫无心机的傻白甜。

不过，那又如何呢，她就是个吃瓜群众而已。

沐怀栀轻笑一声，转身踏上马车。

……

入宫后，沐怀栀大方地四处打量，一点紧张惶恐的意思都没有，还饶有心思点评。

“这祁国的皇宫确实是挺奢华，但比起承国的皇宫还是差点。”

“宿主，你还去过承国的皇宫？”系统十分震惊。

“那可是，我还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呢。”沐怀栀得意道，“皇帝的寝宫我都进去过。”

这算啥，龙床她都差一点能睡上。

就是运气不好，提前嘎了。

思及此处，沐怀栀不由产生淡淡的遗憾。

宫宴在承天殿举行，虽然殿内空间极为宽敞，但因为与宴之人太多，席位依旧不宽裕。

公主郡主这些有封号的贵人，以及冯鸢这等身具诰命的官眷都按品阶依次入座，其他人就要坐得偏后一些。

还未出阁的少女们席位都挨着，排位依旧是按照自己的家世地位，嫡亲姐妹往往是要坐在一起的。

但沐怀栀是例外。

沐卿卿在贵女之中的席位自然是最好的之一，但当她招呼沐怀栀到自己旁边坐时，附近的女孩们却都满脸不愿。

“卿卿，你叫她过来作甚。”

“就是，我才不想和她坐在一起呢。”

沐卿卿蹙眉不悦，立刻和她们辩解起来，才让她们勉强同意沐怀栀过来落座。

看着几个小女孩眼里暗含的不服气，沐怀栀摆摆手，懒得和她们计较这个。

“不必了，我去后面找个座位就是。”

坐哪里不是坐，反正上的菜都一样，角落里还清净。

说着，就干脆利落地走开，反而让那几个愤愤不平的女孩错愕起来。

她们还以为她要仗着沐卿卿强行挤进她们的小圈子里呢，没想到她走的这么果断，倒是显得她们格外蛮不讲理。

“我说过，我这位姐姐可不是一般人。”沐卿卿哼道。

几人面面相觑，讷讷不知所言。

……

似乎都对她的名声有所耳闻，不想和她挨着，看到沐怀栀过来，空着的席位就会立刻坐满，到最后，竟只剩下一个座位。

那是最末的席位，挨着个七品小京官家的姑娘。

沐怀栀也不挑，施施然坐下。

宴席还未开场，桌子上只有些瓜果糕点和茶水。

其他姑娘们顾忌着礼仪端庄，没有一个动这些食水的，沐怀栀却旁若无人吃起来，还吃的津津有味。

“不愧是御膳房的手艺，这糕点太好吃了！”沐怀栀跟系统大力夸赞，要不是系统不能吃东西，都想给它偷渡几块。

她吃得太过欢畅，很难不惹身边人关注。

旁边的青衣姑娘顿时满眼嫌弃地开口。

“饿死鬼投胎吗？一点教养都没有。”

本来被排挤就不开心，被迫跟沐怀栀这个“灾星”坐在一起，就更烦了。

她语气带着十足的怨气。

“我怎么和这样的人坐在一起，真晦气。”

听到这话，沐怀栀转头向她看过去。

那姑娘柳眉一竖，凶道：“看我干什么？我有哪里说得不对吗？”

沐怀栀摇摇头，缓缓放下手里的糕点，头也随着垂下。

她声音陡然变得落寞起来。

“你应该听说过，我从小就没了亲生母亲，父亲吧……有和没有也没什么区别。”

“我自小被送到道观，茹素十八年，肉荤不曾吃过一口，更别提这样精致的糕点了，更是不曾见过，一时贪嘴，就忍不住多吃了几块。”

她抿紧嘴，眼角泛红，似是强忍泪水。

“是我不懂礼数，惹姑娘不快，我向你道歉。”

“对不起……”

她声音带着隐约哭腔，衣袖抬起挡在额前，似是在遮掩自己哭泣的模样。

找茬的青衣姑娘：……

这一瞬间，她的良心像是被扔进油锅里炸了百八十回，又好似丢进黄连水里泡了又泡。

浓烈的愧疚不可抵挡地从心底漫上来，顷刻把她淹没，她猛然觉得自己恶贯满盈，罪恶滔天。

她怎么这么坏啊！

“不是你别哭啊！”青衣姑娘顿时变了脸色，手忙脚乱地安慰沐怀栀。
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

沐怀栀：嘤嘤嘤……

青衣姑娘表情绝望，狠狠一咬牙。

“是我嘴贱！我跟你道歉行了吧！对不起！你别哭了！”

她把自己桌子上的糕点全都移到沐怀栀桌子上。

“你想吃就吃，随便吃，我的也给你，不够我去给你抢别人的！”

沐怀栀抬起头，眼眶红红，好像真的偷哭了一场，语气却依旧真诚无害。

“谢谢你，你人还怪好嘞。”

青衣姑娘神情登时更为崩溃。

她一抹脸，把盘子往沐怀栀那里推推。

“你快吃东西吧，别说话了。”

再说她就要忍不住以死谢罪了。

她可真该死啊！

“宿主，她看起来好内疚啊。”

是大半夜都要起来扇自己一嘴巴子的程度。

系统对宿主精湛的表演表示叹为观止，又隐隐觉得有哪里很熟悉的样子。

沐怀栀吃着双份的糕点，感受着双份的快乐，懒懒道。

“那说明她道德素质还是有待降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