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冤种二号登场【家人们谁懂啊,现在就有种网恋三年的男神是自己二傻子发小的无力感。】
【不是,小老弟你怎么回事儿啊,前一秒还是无权无势穷书生,后一秒咋摇身一变就成皇帝了啊?搁这儿灰姑娘华丽变身呢?】
【是够惊艳的,都够把我钛合金狗眼闪瞎了。】
一句接一句古怪的话在姜宴珩耳边响起,搅得他心绪不平。
他来不及警惕于这志怪之事,深究其中潜藏的危险与机遇,那熟稔的称呼就让他恍然失神。
曾叫他书呆子的,只有那一个人。
“瑾儿?”太后谢翎察觉到姜宴珩神色不对,低声唤了一下他的小字。
“母后,儿臣无碍。”姜宴珩回神,暂且收敛思绪,对太后温和一笑,恭顺地扶她入座,自己也在旁边的龙椅之上坐下。
然后,他领众人向太后祝贺,宣布宴席开场。
在听到沐怀栀心声后,谢时煜本就分神关注姜宴珩的安危,也不难发现后者情绪上的变化。
陛下莫非也听到了那女子的声音?
谢时煜眸光微暗,
他的眼神并不加掩饰,姜宴珩很难不注意到。
“景烨?”他疑惑看向谢时煜。
而谢时煜并未出声解释,只是手指沾水,隐晦地在桌子上写下“传音”两个字给他看,又快速抹去。
姜宴珩眸中闪过讶然,却也并未隐瞒,略一颔首承认下来。
谢时煜心道果不其然。
但见姜宴珩温笑着对自己摇头,示意他稍安勿躁,又忍不住担忧起来。
看样子,陛下和这来历不明的女子交集不浅,还极有可能是相识于微末。
难道——
谢时煜眼神一肃。
他不禁联想起姜宴珩这三年来一直在寻找的一个女子。
各种阴谋论怀疑论不由在脑海里展开。
姜宴珩却并未和谢时煜一样如临大敌。
那双点漆墨眸从下方众人之间扫过,隽秀的眉眼间划过一抹绵长忧思,心湖波澜难止。
会是她吗?
沐怀栀并没注意到姜宴珩和谢时煜的交流,在看清楚姜宴珩那张脸的瞬间,她就麻爪了,陷入呆滞之中。
不是说他长相不符合她的心理预期,相反,简直太符合了,和书里描写的一样,唇红齿白,面如冠玉,是个月朗清风的翩翩公子。
但偏偏,这张脸她见过,而且很熟悉。
沐怀栀震惊的表情过于明显,系统也看出有故事了,不禁问道。
“宿主,你认识这个祁文帝?”
“认识,怎么不认识。”沐怀栀有气无力在脑海里回道,“我上一次复活,就在他家附近。那个时候他还叫温珏,是个守孝的穷书生。”
“那次我重生成了个乞丐,要不是他给了我一碗粥,我刚复活就得饿死。”
闻言,系统立刻兴奋起来,根据自己遍阅言情小说的经验,合理猜测道。
“然后,宿主你就因为救命之恩,对他以身相许?”
“不。”沐怀栀冷酷无情否认,“然后我就赖上他了。”
“我尾随他回家,道德绑架他收留我,吃他的喝他的,还时不时找茬为难他。”
系统:……
它大为震惊。
“宿主你竟然没有被赶出去?”
“没有。”沐怀栀笑了,带着点儿俏皮和狡黠,“温珏是个好人。”
虽然她总是嘲笑温珏烂好人,书呆子,但心底知道他是个具有古之遗风的正人君子。
若非如此,她也不会逮着他可劲儿欺负,更不会跟着他涉险,在危难之际替他引开追杀之人。
“怎么偏偏是他呢……”沐怀栀眉头蹙起。
剧情里对祁文帝姜宴珩的过往着墨并不多,只简单用一句幼时流落民间,曾遭奸臣迫害,几度濒死,留下不治病根,后被镇国公府找回一笔带过。
她因此从未将温珏和姜宴珩联系在一起。
但现在知道他身份,再去反推,确实也挺合理。
难道当初他检举青河县县令贪污,反被沆瀣一气的知府追杀,就是剧情里让他重伤垂危,根骨败落的劫难?
那她帮他引开追兵后,他到底有没有成功逃出去?还是说又因为剧情的不可抗力九死一生,重伤垂危?
那她岂不是白死了?!
沐怀栀赶忙去端详姜宴珩的脸色。
这时候,姜宴珩已经和谢时煜停止交流了。
【白里透红,瞧着不像病弱的样子,应该没事吧?】
【要不要找机会再确认一下,他被追杀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受过伤?】
【但要怎么确认呢?难不成要和上次一样,直接上手扒他衣服?还是找个机会偷窥啊?】
就不能直接问他吗?
姜宴珩猛地一咳嗽,白皙的面庞刷一下就涨满薄红。
大胆狂放的发言听得他羞窘不已,心跳加快失率,却不曾产生一丝被冒犯的愠怒。
因为他确定,发出传音又或者是心声之人,正是三年前舍身救他下落不明的恩人。
毕竟,能做出扒他衣服这样惊世骇俗之举的人,也只有那总是叫他书呆子的姑娘。
姜宴珩不由莞尔,唇畔笑容无奈又纵容,难以遏制心头激动。
他并不在意,被认定坠落山崖尸骨无存的人是怎么活下来的,又是为何会有这一手堪称传音的本事,他只在乎,那个人现在还活着。
真好。
姜宴珩眸色柔和,眼中漾起星星点点的笑意。
正笑着,一转头,不经意对上谢时煜震惊的目光,表情渐渐僵硬。
……忘了表兄也能听到沐姑娘的心声了。
姜宴珩顿时尴尬不已。
余光一瞥,见其他人不曾发现异样,才悄悄松口气。
也幸亏他坐在高台之上,离大臣们远,才不至于被臣子发现失态。
太后亦沉浸在歌舞表演之中,也不曾注意。
唯独谢时煜看得一清二楚。
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姜宴珩。
满脑子都是“陛下竟然被女子轻薄过?!”
“明瑾,你——”震惊之下,他竟连敬称也忘记了,话说出口才自知失言,匆匆止住。
姜宴珩以拳抵唇,微微侧身,低声羞腼解释:“表兄不要多想,只是当时为掩护我离开,沐姑娘才提出交换衣物之举。”
“事急从权,并无其他任何逾越之处,明瑾亦绝不曾有失礼冒犯之心……”
他越解释,越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。
谢时煜沉默两息,压低嗓音,直白粗暴地问:“所以她扒没扒你衣服?”
姜宴珩低咳一声,红着耳尖移开目光。
谢时煜:……所以解释这么多,不还是被轻薄了吗?
而且,你一个男子,脸红什么?
他表情一言难尽,忍不住嫌弃地别过头。
真是出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