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5章王真人:太伤自尊了!
王大顺真人自从得知钱权为了完成他的心愿,冒着伤上加伤的风险折断了五十岚夕雾的手臂之后,就一直在琢磨着替他疗伤的办法。
龙精虎猛酒就不谈了,原本就是备用。
他现在想针对钱权所受的伤势,提炼出一个效率更高的自我休养恢复的方法。
《武当小循环功》有这方面的功效,但这套静功需要日积月累的修炼才能慢慢见效。
它对人的提升和修复是系统的,整体的,快不得,急不得。
除非钱权能一下将这套功夫练至圆满。
但那怎么可能呢,自己可是练了几十年才算勉强把功夫练到家,尚且不敢自言圆满二字。
所以,他花了好几天的时间,把自己所掌握的所有疗伤办法和技巧,进行浓缩提炼、删繁就简,形成了一套简便的、对症下药的“调息引气”的新法门。
和《小循环功》搭配,每天坚持练习,可以大大提升恢复的时间。
也许只要个一年半载,钱权就能再次生龙活虎地站在世人面前。
带着这种心情,王真人和张想尔来到海师大探望钱权。
然而……
当他替钱权把脉时,有种见证了奇迹的感觉。
钱权的脉象不沉不浮、不大不小、节律和缓、流利强劲,哪有半点受伤的征兆?
再看他的气色,神完气足、神采奕奕,双眸温润晶莹,何来半点内伤缠绵的迹象?
“真人没有把错吗,我真的恢复了?”钱权自己也想从专业的角度确认下。
“脉象上,的确已无大碍,你自己感觉如何?”王真人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了。
“感觉……挺好的,神清气爽,可以继续揍小日本了。”
“真的假的啊,你?”
张想尔搁旁边忍了半天了,他无比希望钱权能早日恢复,但——
他是亲眼看到五十岚夕雾用了吃奶的力气在他胸口点了那一指啊,这才过了多久,你说伱痊愈了?
“你不信的话,咱们过过手?”钱权笑道。
“我正有此意!”张想尔急于验证钱权话中虚实,当即答应,“不过,我也不跟你实打,试一波推手,就能见分晓。”
“可以。”钱权答应。
二人说着,当即摆开阵势,慢慢伸出右手,似触非触地搭在一起。
“来了嗷。”张想尔提醒了一句。
话音落,开始发力。
然后他发现自己前推的劲力落了个空空荡荡,一丝一毫都没能作用在钱权手上,就像泥牛入了大海。
紧接着,他察觉到一道柔劲把自己的手臂往下带,等到自己准备发劲时,对方把自己的手臂往旁边一捋,再次把自己的手臂带走。
仅两个回合的暗暗较量,钱权已经把主动权握在手里。
问题是,他们这是在玩太极推手,这是自己的主打才艺。
即便开局担心钱权的伤势,主动提醒了他一句,但也不该是这个走势。
受挫之下,激发了张想尔的好胜心,身体微转,中心下移,手臂猛然加力,以刚劲和钱权相博。
钱权手臂停下,既不丢也不顶,既不松也不紧,以掤劲和他僵持。
张想尔化被动为主动,开始进攻,但只要他进,钱权就以相同的频率和力道或化或引,维持着一种相对的平衡,并不与他正面争锋。
这就使得他始终找不到发力点,就像在和一个能够移动的不倒翁交手。
张想尔挪动马步,转换身形。
钱权跟着挪动马步,转换身形。
仍是和张想尔保持着相同的力道、幅度和频率。
远远看去,两人不像是在推手,倒像是在跳一种很新的舞蹈。
张想尔越推越心惊,一来是惊讶于钱权这状态真不像是有伤在身的样子;
二来是惊讶于对方对力道的感受和掌握已经妙到毫巅,细微处的变动也无法逃过
他的感知。
因此,不论自己怎么发力、收力,他总能跟上步调。
仅从这点判断,自己已经落了下风。
就在这时,一只苍老粗糙、皱纹满布的大手无声无息地按住两个人的手,一压一挤一弹,把张想尔推开了。
老道士王大顺亲自试手钱权。
钱权微微下蹲,双脚扎定马步,不再施展步法,化身真正的不倒翁。
老道士面带自然笑意,双手和钱权双手交错,如抱似封,你来我往。
两个人的身体摇来摇去,像在风中摇曳的两根劲草。
谁也推不倒谁,谁也压不住谁。
张想尔却是一整个看呆了。
钱权你什么档次,也敢跟师父一样以虚御实、圆转如意了?
王大顺和钱权推搡了半天,竟是谁也赢不了谁。
“哈哈哈,钱权小友,咱们算平手如何?”
老道士心情极佳,畅快大笑。
“我正有此意。”钱权道。
二人就此收手。
“说说看,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?”老道士好奇问道。
“每日饮茶,练功不停,遇到疑难便和家父交流。
“不料今日脑海中忽而灵光乍现、茅塞顿开,好像从身体某处涌出了一股无名气息,贯通全身,身上的酸痛疲倦,一扫而空。
“只觉呼吸轻快,周身无不自在如意,伤势的问题迎刃而解。”
“学名叫‘先天一气’。”老道士听着钱权的讲述,双目熠熠生辉,“我现在明白你为何年纪轻轻,功夫却练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了。
“这等天赋和悟性,即便是我,这一生见过的也不超过两个。”
“师父,你说的另外一个,是我吗?”张想尔见缝插针地问道。
“不是的。”
“了解。”张想尔失落。
“既然钱权小友你已经痊愈,我也不在此久留了,这就返回武当。”老道士干脆道。
“来都来了,吃顿饭再走吧。”钱权忙道。
“不必了,与人交往,清淡简单最好,如无必要,勿增麻烦。”
老道士语气洒脱,说走就走,精心准备的疗伤攻略,提也没提。
张想尔倒想起什么,临行前问钱权:“那二弟,中日武术比赛?”
“我会参加的。”钱权道。
“嗯,”张想尔欣然颔首,“再给他们一点中国武术的震撼。”
钱权微笑挥手。
“你觉得如何?”
坐车去车站的途中,王大顺问张想尔。
“钱权么?”
“嗯。”
张想尔沉吟片刻,道:“不差。”
王大顺微微一笑,道:“为师刚刚撒谎了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我说他那等天赋,我此生见过的也不超过两个,其实是文字游戏,我活了一百多年,像他那种妖孽,我特么的从没见过第二个!”
“啊?”张想尔震惊于师父的粗口。
“《武当小循环功》不到两个月练成,即使有咏春的功底,也太违背常理了。
“不瞒你说,我之所以想赶紧回武当,不是因为什么君子之交淡如水,而是因为跟他在一起,太伤自尊了!
“既振奋惊喜,又觉伤自尊。”
“师父……”张想尔轻叹一声,“我懂你的心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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