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算计失败黑心兄台抬起头,扭曲的脸看向捡起家书的人。
是谁?
谁在跟他作对?
他明明,已经把这件事快解释过去了。
只要等大家进了考场,苏从礼即便过后醒来,对他也没多大影响的。
毕竟到时候,所有人关心的都是考试中了没,谁还在意一个考前晕倒的秀才?
顺着拿着家书的手往上看,黑心兄台就看见,刚才给苏从礼从自己房间取来家书的小厮双墨,正含笑看着他。
“这位小兄弟,这封家书是何某友人的,能否让何某保管?”黑心兄台笑容牵强的看着双墨问道。
话是这么说的,可他说话的时候,手已经伸了过去。
双墨拿着家书的手往后躲了躲,恰好,他后边站着一个看热闹的人,又恰好,这个人认字,看封家书完全没问题。
信都凑到眼前了,哪有不看的道理?
看热闹的,又不是过来考试的秀才,人家完全不管私自看了别人的家书会不会不太好,不光看,他还读了出来。
双墨邀功的眼神看向还在接受检查的主子,等得到马鸣起赞赏的眼神后,心里瞬间乐开了花。
他这次,可是满足了他家少爷的好奇心,想来等少爷考完后,肯定会给奖赏的。
嘿嘿~,不知道少爷能不能把云霞那小丫头指给他?
双墨心里胡思乱想着一些有的没的,周围人听见看热闹的人读出来的家书,都愣了一下后,齐刷刷的看向黑心兄台。
“这心也太狠毒了吧?”
“还好友?人家苏秀才有你这个好友,简直倒了八辈子霉了!”
“什么仇怨,能让他干出这么恶毒的事?”
……
周围的人再也忍不住,对着黑心兄台指指点点,议论纷纷。
要知道,在这个没有现代医疗条件的时代,生命的可贵,显的更加突出,因此,守孝也成了对生命的一种敬畏和尊重。
就算是朝中大臣,在守孝期间也是要丁忧在家的。
现在苏从礼的祖父新丧,何岩这个黑心兄台将写着这事的家书藏起来,心思之恶毒,可想而知。
要是苏从礼这次考前没看到这封家书,那等他考完了,就要接受狂风暴雨般的袭击了。
将他的秀才功名废除,禁止以后科举,那都是惩罚较轻的,要是家里再告他不孝的话,流放都是有可能的。
不管苏从礼知不知道他祖父新丧,只要在这期间他进考场了,那他就是大不孝,会被人唾弃一生的!
离黑心兄台较近的几个书生,都下意识的离他远了些。
这何秀才以前跟苏秀才可是好友,这样都能下得了手,他们一群关系一般的,不躲着点怎么行?
有那脾气暴躁的,已经对着黑心兄台破口大骂。
听见大家的骂声和指点声,苏从礼满意极了。
穿越第一件事,妥了!
家书内容自己告诉别人,哪有别人亲眼看到的让人相信?
想来以后黑心兄台再多的解释,也没人信了。
趁着大家的视线都放在黑心兄台身上,苏从礼眼睛悄咪咪的睁开了条缝,想看看黑心兄台现在脸有没有他的心黑。
奈何还没瞧清黑心兄台的脸色,就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郎中,带着一个提着药箱的小童,从远处跑了过来。
想也知道,这是热心群众给自己请来的郎中。
苏从礼赶紧闭紧眼睛,等待郎中的治疗。
接着,他刚感觉到郎中在他人中上掐着,还在心里想着要不要顺势醒来,就听见了郎中带来的小童问道:“师傅,要不要拿银针出来扎?”
不会吧,不会吧?不是他心里想的那个银针吧?
苏从礼脑海里闪过古代的电影电视里,郎中手里捻着的银针,瞬间觉得,黑心兄台的伪善面具已经被揭开,也该是他醒来的时候了。
穿越后靠装晕让别人解决事情的,也没谁了。
在郎中手还没离开苏从礼人中的时候,苏从礼悠悠的醒了过来。
郎中:“……”
郎中跟苏从礼的目光对上,愣了一下,才对周围的人说:“苏秀才悲痛欲绝才会晕倒,醒来就好。”
说着,在苏从礼胳膊上把了一会脉,连药都没开,就带着小童离开了。
苏秀才的事,他这会也听说了,诊费就不要了。
哎!
没想到苏秀才这么可怜,交友不慎啊!
这会大家把目光又凝向了刚刚醒来的苏从礼,纷纷夸赞他的淳孝。
要不是真心孝顺,能隔着山山水水对祖父的新丧心有感应?
苏从礼没管大家的夸赞,他看向家的方向,一边伸手指着,一边喃喃道:“我要回家。”
说着,他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,往住宿的客栈赶去,路引和银两那些,再急也要取一下的,要不然,压根就没办法回去。
苏从礼一醒来,就连黑心兄台的茬也没找,直接就要回家。
被苏从礼孝心感动的众人,更是对黑心兄台开始了新一轮的批判。
差一点,他就要让这么淳孝的人,成了人人唾弃的不孝子孙,真是太坏了!
被大家骂着的黑心兄台,还在心里想着苏从礼怎么突然这么孝顺了?
那是他养爷,可不是他亲爷爷!
但他也知道,这次对苏从礼的算计,失败了,以后也没可能成功的。
接受检查的时间远远超时的马鸣起,终于满意的看完这场戏,他盯着苏从礼跌跌撞撞远去的身影,感叹道:哎呀,今天做了一件好事,看来,我要有好运了!
想到这,他接过官差递过来的已经没眼看的干粮,嫌弃的看了一眼,就提着进了考场。
苏从礼回到客栈,一边快速收拾行李,一边得意地想着,穿越大神,真的欠他一个影帝奖!
就今天他这个表现,演技简直炸裂了。
不光没让人发现他不是原身,还把黑心兄台的面具撕开了。
真棒!
等苏从礼收拾完东西出来,才过了没几分钟。
客栈外面,一个脸色苍白,看着就不健康的二十出头的长衫学子,正在一辆马车上掀开帘子等待着。
看见苏从礼出来,长衫学子挥着手道:“苏秀才,这边。”
苏从礼顺着声音看过去,只见一个陌生又熟悉的面孔,出现在他的视野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