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真的是他“容少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乔佳丽红着眼眶,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。
但下一秒,果断干脆地甩锅,“是念念 ,她误会你是性情暴躁难驯的疯狗,我,我正跟她解释呢。”
说完还不忘寻求沈明念的佐证,“念念,你快告诉容少真相,让他别误会我。”
沈明念语气幽幽,“不是你告诉我,他是条没栓绳的疯狗,指不定哪天就会将我咬的鲜血淋漓吗?”
“沈明念!你在瞎说什么,你是想害死我吗?”
乔佳丽没想到,沈明念不仅不帮忙,还敢火上浇油,气的要冲过来挠她。
沈明念坐在床上没动,目光寡淡无温地看着乔佳丽被保镖紧扣的面色狰狞。
她不紧不慢,一个字一个字缓缓的说道:“分明是你想害死我。”
“我没有,”乔佳丽不承认。
“他跟容思思吵架,你告诉我他残害手足;他喝酒赛车,你告诉我他纨绔花心;他打架动手,你告诉我他手段残忍、暴虐成性。”
“我对他的所有印象,不都是你亲口告知的吗?”
感受到容肆投过来的死亡凝视,乔佳丽拼命摇头。
“不是的,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。是沈明念污蔑我,容少你相信我,我真没有说过对你不敬的话。”
“可着劲的在她面前抹黑我,你可真长本事。”
“我……”
一记腿风扫过,乔佳丽再次跌倒在地,口鼻流血,溅落在沈明念的床前,惹来她的皱眉嫌弃。
容肆一凛,挥手示意保镖,“把她带走,让她知道不正确多嘴的下场。”
“好的,少爷。”
保镖拖着崩溃的乔佳丽往外走,被沈明念叫住。
乔佳丽猛地挣脱保镖的手,扑在床沿大喊:
“念念你一定不舍得我受这样的委屈对不对?你帮我向容少求求情,我保证以后不瞎说了,你快帮帮我。”
沈明念语气淡漠的开口,“让方芳跟她一起。”
这话没有明确的对象,但容肆很是自觉的接话,“方芳?”
“是她告诉我,你最讨厌见血,只要我割腕自杀一定会让你嫌弃,到时候就会放我离开,也是方芳将我住院的事告诉乔佳丽的。”
容肆面色一沉,朝保镖使了个眼色,保镖走到床边干脆麻利的拖着乔佳丽往外走。
病房安静下来。
容肆站在沈明念的床前,脸上燥意显而易见,“就算你割腕见血老子也不会放你走的。”
一声熟悉的老子自称,将沈明念的思绪拉回到前一世。
乔佳丽告诉她,沈氏财务窘迫都是容肆算计的,为的就是将她送货上门。
她自小心高气傲,哪会乐意自己被当礼物送人。
所以她从进容园的第一天,就明确的表示了自己对容肆的不喜和怨恨。
而容肆对她的感情深沉且浓烈,根本接受不了她的无视。
两人就这么别扭的闹了三年。
三年里,两人谁也不让谁,她将容肆伤的体无完肤,容肆的独占欲也让她的心千疮百孔。
互相折磨的生活,让她痛不欲生,所以才会将徐西洲当成唯一的救赎。
拼着一腔孤勇,不计后果地与容肆绝裂,却被徐西洲算计陷入万劫不复。
仍记得,临死前,四肢百骸传来痛意时的绝望。
恨吗?当然是恨的。
她本可以有大好的人生,却因一步错,步步错。
沈明念痛苦的合眼。
见她一直低头不语,容肆心头不安,粗着嗓子强调:“沈明念,老子说的话你听见没有,不管你作什么妖我都不会放你离开的。”
沈明念抬头,目光晦涩地注视容肆。
“你可听说过一句话?”
“什么?”
“勇士是要穿铠甲保护公主的。”
“!”容肆先是一愣,随后双眼发光地看向沈明念,“你认出我了?”
沈明念满眼复杂点头,“鬼门关转悠一圈,想起了一些尘封多年的旧事。”
当年她第一次见到邻居家小孩,他长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,头发微卷,漂亮的像橱窗里的洋娃娃。
她以为是个小妹妹,跟她分享芭比娃娃,还在过家家时将他打扮成小公主。
可小公主当场就哭了,一边哭一边抽噎着说自己只当勇士。
还说她才是漂亮的公主,并保证以后一定会穿上铠甲保护她。
沈明念被逗开心,也不计较他从洋娃娃变勇士的事。只说这些话不可以让别人知道,因为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。
所以,容肆真是幼时陪伴过她的小弟弟。
容肆见她眸光浮沉不定,不安的追问,“你都想起了哪些事?”
沈明念收敛心神,声线清冷的开腔,“想起了有人头天还夸我外婆做的绿豆糕好吃,第二天却人间蒸发。”
容肆立马气短的解释,“我不是故意不辞而别,容家人突然出现,又走的匆忙,我想给你留个口信都没有机会。”
“我回来安顿好,不止一次的派人回去找你。可得到的消息是你外婆去世,你也不知下落。”
“而且我一直以为你姓明,这些年查遍了所有姓明的人家,都没有与你模样相近的人。”
没说出口的是,他从南方回到容家,整个人生了场大病,忘记了很多事情,却唯独记得他的明宝。
也没说,这十几年里,宛如小太阳的明宝就是他最好的止痛良药。只要想起她,他总能忘记所有的苦楚。
沈明念安静地听他说,心里微微叹息。
明明挺聪明一人,却又执拗的近乎痴傻,谁家姑娘大名会叫明宝?
容肆对上她一言难尽的眼神,莫名觉得自己全国寻找明姓小姑娘的行为真是蠢到家了。
但小少爷不愿意就此丢了面子,梗着脖子为自己找回场子。
“后来意外看到你拍摄的酸奶广告,我一眼就认出你来了。”
也在第一时间,查到她回沈家了。
沈明念点头,不走心的夸赞,“很棒!”
容肆听的脸发烫,意味不明地瞪沈明念一眼后故作凶恶的警告,“别以为这样,我就会放你离开。反正从你踏进容园的那刻起,你就已经是我的人了。”
她是他的人,这几个字,光是想想就觉得心头发热。
沈明念沉默片刻后,略有些煞风景的问他:
“乔佳丽说,你故意设圈套让沈氏出现财务危机,还勒令圈内的人不准插手,就是为了将我打压成笑柄,然后再以施恩者的身份施舍我,让我对你自荐枕席。”
“她放屁!”容肆黑着脸反驳。
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人,又对她蓄谋已久,便迫不及待地用简单粗暴的方法将她逼至身边。
但从始至终,都没有贬低、亵渎她的意思。
沈明念乘胜追击的问,“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人,那我在你心里的定位到底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