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. 宁宁我想要你!下等就是不及格,尤月此刻后悔莫及,她没听姜雪宁的话去看《濡文二十篇》,如今面色惨白,想象不到被遣回家后会有怎样的惩罚。
众女只能为她叹气,等着最后一个人的成绩。
谢危意味深长的念出:“姜雪宁,上等。”
啪啪啪,众女开始鼓掌,周宝樱忍不住的夸赞:“姜雪宁姐姐真厉害,和阿殊姐姐一样是上等呢!”
薛殊面色暗变,她是买通了监题人才拿到了上等的答案,姜雪宁居然这么厉害?
“最后的文考已过,合格者皆可留下为长公主伴读,往后读书学琴就是你们的日常。给你们一日时间准备,后天开始正式上课,散了吧,姜雪宁留下。”
其他人走后,谢危指着姜雪宁考卷冷道:“京中盛传姜二姑娘只是个乡野丫头,上京以来不学无术,可谢某不才,发现姑娘可并不如传言中那般。十句当中,这句出自《留侯论》,这句出自《战国策》,这句这句还有这些,可都不是寻常姑娘会读的,也不是寻常人应有累藏。”
被一一点出破绽,姜雪宁心惊:“读的书多也有错吗?我曾经在乡下的时候邻居是个书生,有什么就看什么,没想过那么多。”
谢危冷笑:“借口倒是找的好,信不信我现在派人去你故乡打探打探,邻居是否是个书生?”
姜雪宁不解:“先生何必这样针对我?”
谢危最后通牒:“像你这样心思不纯之人,离燕临远点!”
“凭什么?”
姜雪宁一脸黑人问号,实在想不通会被这样子警告。
明明上午分别时燕临还邀她明日去府里吃烧烤来着。
哼,被不分青红皂白训斥了一通着实不爽,她就非得去勇毅侯府和燕临亲近亲近不可了!
姜雪宁笑眯眯的想着,刚到家家丁们就在列阵鼓掌!
啪啪啪啪!
“恭喜二小姐成功被选上伴读!”
姜伯游相迎,笑的合不拢嘴:“宁儿真能干,顺顺利利就通过了考校,真是出乎爹爹的意料!大喜大喜!今后爹出门在外都倍有面子咯!来来,爹给你摆了大宴!”
“谢谢爹爹。”
今晚的菜非常丰盛,姜雪宁吃的心情愉悦,直至姜夫人终于憋不住的放下筷子,开始阴阳怪气。
“多吃点,原以为以你的能力是通不过的,没想到你竟然能留下,比那清远伯府的尤月还要出色,我就在想到底这次是运气,还是有高人相助呢?”
“好端端的你说这些做什么?”姜伯游叹皱。
“母亲说什么就是什么吧。”
姜雪宁兴致全无放下筷子就走,回到自己院落,吸了口凉爽的空气终于轻松。
回了家甚至还比呆在宫里还郁闷,那自己为何不一直在宫里待着呢?
不对,呆在宫里也不好,随处都是礼规,出了什么差错还要被责骂。
还是和燕临待一起最好,轻松舒服又自由自在,他总能宠着自己。
姜雪宁望着月倚的树梢露出好看的微笑。
棠儿惊愕跑来:“姑娘不是在和老爷夫人们吃饭吗?怎么这么快回来了?”
姜雪宁瘪嘴:“不吃了,气饱了。”
“啊谁又惹我们姑娘生气了?棠儿让后厨做些点心。”
同样一片夜空。
尤月小心翼翼的回到院子,打开自己房门后那刻薄的母亲居然坐在眼前吓她一跳!
“好你个没用的东西!长公主招了六个伴读唯独你被淘汰,你让我尤家脸面往哪放?今后还有谁人敢娶你?”
“母亲...”
“不必说了,今日你爹生意亏空,正好李大人施与援手,你便嫁他吧!”
“李大人?母亲不要啊!”
尤月面色惨白,那李大人已经50快入土了,家中还有二十多房小妾,要她嫁过去不等于往火坑里推吗?
“母亲,我可是您亲生女儿,李大人对我们家有恩,我们可以让尤芳吟那个小贱人嫁啊!”
......
第二天早晨,姜雪宁吃着包子进入勇毅侯府。
家丁给她带路:“姜二姑娘,我们世子在府里的练武场。”
“一大早就练武,他可真用功!”
若是换做两年前的燕临,他可不是在自家被窝睡大觉,那就是在自己家墙外的树上睡大觉...都不知道被爹爹赶了多少回。
后来燕临真的上战场了,姜雪宁还因为树上没人心里空落落了一阵。
想起曾经,姜雪宁莞尔一笑。
练武场上有两个身形对碰翻飞,一个身姿俊逸者自然是燕临,走近一看另外一人让姜雪宁有些变色。
是周寅之!
家丁跑上去禀报:“世子大人,姜二姑娘来了。”
练武场上燕临目不斜视:“知道了,宁宁来了,速战速决。”
“好!”
周寅之满头大汗的握刀沉身,神情吃力,众所周知燕临这位年轻将军最厉害的就是枪法,其次就是剑法。
而与周寅之对战,却是用了一套塞外的刀法!
大开大合!刚猛爆烈!
姜雪宁头一回见到燕临完全认真起来的模样,独当一面自信与气质,好像只要有他在面前,就值得无条件去信任!
这和平日里待自己和煦爱笑的燕临太不同了!
两刀对碰二十个回合后,周寅之被打飞,刀哐当哐当的掉到地上,面露苦笑。
“原来这才是少将军的实力吗。”
燕临伸手拉他起来:“你也不错,只是缺乏了战场杀敌时的老练经验。”
“少将军谬赞。”
从练武场上下来,姜雪宁递出手帕给他擦汗,惊叹:“燕临你竟然连刀也会!不过那刀法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蛮劲,不会是大月人的武功吧?”
燕临拿着她香香的手帕顿住,反而拿起自己的汗巾边抹边说:
“宁宁好眼光,与大月人为敌,学会他们的刀法只是其一,那些人的纵马术也是一绝,偷学一些终归没错。”
周寅之拱手:“师夷长技以制夷,少将军的机智真是令人敬佩。”
姜雪宁瞥眼这个拍马屁的周寅之,回头发现燕临的小动作,瞪他道:“你不擦汗就把手帕还给我。”
燕临有些恋恋不舍,这可是宁宁的私密物件呢!
姜雪宁娇俏的伸手重申:“还给我呀!”
这一幕让周寅之憋不住笑了。
“你笑什么?”燕临把手帕放到宁宁手上问。
周寅之赶紧正色低头:“在下没想到传说中的燕临少将军,在喜欢的姑娘面前...竟也与正常人无异。”
燕临笑了,姜雪宁眸子一眯,这家伙当真圆滑,不愧是养了一辈子马的,拍马屁的法子层出不穷!
“好了,你们先去看下烤肉,我去换身衣服顺便拿点酒。”
“嗯。”
燕临走远,姜雪宁面色冷凝:“若我没记错,上回我已经提醒过周大人不要招惹燕临,你是铁心要蹚浑水了?”
周寅之沉重:“姑娘您可知树欲静而风不止,有些事不是我来做还有李寅之、赵寅之!我是知道姑娘前来所以昨夜才留在侯府的,就是想跟您见一面,请您点拨这必死之局我该如何化解啊?”
姜雪宁道:“我猜你的任务是薛家派来想要伪造燕家勾结平南王的证据对吧,圣上忌惮平南王颇深,薛家想要扳倒燕家必要伪造个燕家勾结他们的证据。”
周寅之重重点头:“姑娘聪慧周某敬佩,我本来已经听您话的,但国公他苦苦相逼,我本来就想着昨夜留府的时候去随便早点笔墨混过去就罢了,可谁曾想我发现了件大事!勇毅侯的焚盆里,居然有平南王的徽记!”
姜雪宁内心重重一跌:“此话当真?”
周寅之道:“当然了,我在兴武卫当差,那徽记见过太多了!姑娘我该怎么办?如果我将这件事上报给国公,那燕家必定遭难,我也注定成为被烹饪的犬牙!”
姜雪宁眸子一转:“为今之计,你只能和燕临坦白...”
话说一半燕临就到:“和我坦白什么?”
“呃...”
周寅之望了眼烤肉:“等吃完再说吧,现在说了怕坏少将军雅兴。”
“好。”燕临开始吃东西。
姜雪宁瞥了周寅之一眼,被一个忽然出现的惊到,谢危来了!
好了现在彻底没雅兴了。
燕临招呼道:“看来谢少师也闻到烤肉的香味了?”
谢危毒蛇一样的盯着姜雪宁与周寅之坐下道:“谢某确实多年未食野味,今日得空路过,不知可否打搅同餐?”
“不行!”/“可以。”
姜雪宁与燕临同时出声,意思相反。
燕临奇怪看她,姜雪宁低头。
燕临请谢危坐下,谢危那目光让周寅之也如芒在背。
周寅之便寻了个借口:“烤肉应该不够,我去后厨再添一点。”
剩下的都是自己人,燕临没有拘束,反而是谢危冷道:“昨日不是警告过宁二姑娘吗?”
燕临惊讶:“警告什么?宁宁怎么了?”
姜雪宁假笑一下:“没什么,燕临我们吃肉!喝酒!”
谁料谢危冷厉:“喝酒伤身不知道吗?”
“关你何事!”
姜雪宁主打一个叛逆,燕临大笑的和她碰杯,在谢危颤抖的眼角里,吃喝好不畅快!
周寅之拿着烤肉回来,望着被孤立的谢危:“呃...少师不吃吗?”
“闭嘴!”
周寅之无语,就不该回来!
现在燕临喝的半醉,平南王徽记的事下午再找他说吧。
周寅之退走后不久,燕临扶着几杯就醉的姜雪宁。
“兄长,宁宁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。”
“嗯。”
谢危神态和之前天差地别,望着燕临和姜雪宁相互搀扶的背影,微微叹气。
燕临在战场上再怎么武决,终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。
“希望姜雪宁不会坏事,不然...”
......姜雪宁自然不会坏事。
可如今她有气吐不出,真是太不痛快了!
“燕临,我不想回家。”
“怎么了宁宁。”
车厢摇晃,两人依偎着,姜雪宁小脸醉意红扑,蝉翼似的睫毛颤动。
“一回家母亲就给我脸色,宫里我也呆的不舒服,怎么办?我是不是就不该呆在这京城。”
燕临抵着她头开解:“我竟不知宁宁还有这般烦心事,若是以前你早向我倾诉或是和你母亲闹掰了,如今自己埋在心里,可见已经成长。”
她醉了,媚态尽显的握起小拳不忿娇哼:“成长了就能受气吗?我倒想和曾经一样,谁惹我我骂谁,一丁点隔夜仇都不要!”
燕临笑道:“好的宁宁,别人那不保证,你在我这,绝对可以和从前一样。”
姜雪宁埋头依恋的将他抱紧:“燕临,有些时候我觉得你变了好多,可更多时候,你好像一点也没变。”
“我对宁宁的爱,沧海桑田永世不变。”
燕临挑起她下巴,对视着表白,气氛渐浓,便将她压在角落,欺身亲她。
姜雪宁醉意上头,软唇回他,惹的燕临眼角红了。
“宁宁,我想要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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