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当时为什么打电话

第8章 当时为什么打电话季似安回到家立刻将房门反锁，她害怕极了，人都说好人有好报，可为什么事实不是这样，救得第一个人，让她面临了长达快三个月的霸凌，救得第二个人，竟然是霸凌她的罪魁祸首，老天仿佛给了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。

她哭着给周景延打了电话，周景延听见她的哭声一下子慌了神：“安安，怎么了？”

“景延哥哥，我今天回来的路上看见有人打架斗殴，我救了他。”

“安安，你做的对。”

“不，我做错了，我不该救他的。”听着季似安颤抖的大声说着自己做错了，周景延有些发懵。

“景延哥哥，他是坏人，我不该救他的。”周景延听着季似安在电话那头自言自语的说着她做错了，不该救他这种话，周景延闻声安抚：“安安，不管他是不是坏人，我们都不能见死不救，坏人会有法律去制裁，可是对我们来说，见死不救会是一辈子良心上的谴责，所以安安，你没做错。”

听了周景延的话，季似安只觉得可笑，法律？想当初第一次被霸凌的时候她也想借助法律来寻求帮助，可是结果是什么呢？

季似安真的快忍不住了，她多么想告诉周景延自己经历过的一切，可是觉得说了又有什么用呢，能改变什么？别到时候把周景延拖下水。

她哭着点了点头，在周景延的安慰下渐渐停止了哭声，谁都不知道，她现在有多后悔，后悔当时做的那个决定，如果早知道被打的人是他，她绝对不会向路人求救，绝对不会。

第二天开学，季似安刚坐到座位上，就听见班上在疯狂宣扬陈肆被打的事。

“听说昨天陈肆被以前的仇家寻仇了，直接被打进了ICU。”

“他的仇家多了，知道是谁吗？”

“是以前混黑道的，好像是那人的女朋友，喜欢陈肆，在和他交往期间和陈肆暧昧不明，两人当时闹的可不愉快了，当时约出去打了一架，不过当时陈肆赢了，谁知道昨天在路上遇到陈肆喝醉酒落单，所以就起了争执。”

“那陈肆怎么样了？”

“听说陈肆的父亲动用了一切关系，把那人的老巢都掀了，昨天参与打架的人现在全在监狱里呢。”

“我靠，陈肆家这么牛逼吗？”

“陈肆的家底只有我们想不到，没有他家做不到。”

…………

季似安越听越觉得心慌，后悔再次涌上心头，可是做都做了，能有什么办法，只能在心里祈祷着他永远不知道自己也参与了这件事。

陈肆因为受伤严重没有来上课，季似安看着表面上平静的生活，实际上每天都慌得不行。

差不多一个星期过去了，陈肆从医院转到家里休息，躺在床上，难得的见到了陈长风：“把事情处理好，敢动我的儿子，我让他把牢底坐穿。”

陈肆听着，嘲讽的笑了笑，忍着疼痛坐了起来，看见陈肆醒了，陈长风随便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，看着陈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疤，陈长风气不打一处来：“你可真有本事，被人打成这样，真丢我的脸。”

“是啊，得多亏了是你儿子，不然被打死了都没人报仇。”

“你……那天怎么会突然喝酒？你不是早就戒了吗？”

陈肆只觉得他问的这个问题有些好笑，他掀起眼皮看了看陈长风，随后笑着说道：“那天是我十八岁生日。”

闻言，陈长风愣了一下，他好像答应过他生日的时候会回来陪他庆生，可那天公司出了点儿事他就把这件事忘了，看着陈长风略带愧疚的神色，陈肆只觉得虚伪，这么多年来。他不知道在他脸上看见过多少次这种表情。

小学的时候，陈肆因为考了年级第一，开家长会的时候，陈长风答应他会去，可是没有，他露出了这个表情，妈妈去世的时候他因为公事繁忙没能来送妈妈最后一程，葬礼上，对着妈妈的排位也露出了这个表情，现在也是如此，一桩桩一件件，陈肆都懒得去想了，他笑了笑：“所以，还不允许我喝点儿酒庆祝？毕竟成人礼嘛。”

陈长风脸上的表情更加凝重，低头沉思了一会儿，开口道：“你想要什么礼物？我回头补给你。”

“不用了，过了那个点送没意思，我也什么都不缺，毕竟我老爹给我打下了江山，我一辈子不愁吃穿，还需要什么？”

“那你好好休息，公司还有事需要我处理。”

“慢走啊老爸，多挣点儿，毕竟我觉得我挺败家的。”

陈长风没有理会陈肆的冷嘲热讽，看了他一眼就离开了。

房间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，陈肆看了眼床头柜上父子俩的合照，笑了笑，随后将照片塞进了抽屉里。

突然想起那天，决绝的转身离去的那抹身影，陈肆觉得好笑极了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：“放学把季似安带到我家。”

不等跟班回答，陈肆率先挂了电话。

一头的跟班在接到这个命令后，惊得迟迟合不拢嘴，消化完这句话后开始平复心情，等待着下午放学。

下课铃响起，季似安收拾书包准备回家，这时却看见了许久未见的“熟人”，季似安瞬间警铃大作，拽紧了书包带子，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快离开，可是脚像有千斤重，迈都迈不出去。

跟班来到了季似安面前，对她笑了笑：“季同学，肆哥找你。”

季似安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：“有什么事吗？”

跟班摇了摇头：“跟我走吧。”

季似安深深吸了一口气，抬步跟了上去，以为会去学校的仓库，可是当路线是朝着校外走的时候，季似安更慌了，她停了下来，颤颤巍巍问道：“我们要去哪里？”

“你放心吧，不会对你怎么样，跟着走就行了。”

两人上了一辆出租车，跟班报了一个地名，海域湾，这个地方季似安知道，大多数富豪都住在那里，为什么要去这个地方？季似安不知道，她全程神经紧绷着，一刻也不敢松懈。

下了车，在跟班的带领下，来到了一处豪宅，豪宅的门前的花园点缀着具有线条感的独特空间。在翠绿的草坪上点缀着各式各样的花卉和灌木，带着清新的花香和绿意。而在屋子周围，建筑附带有了一个波光粼粼的无边泳池，总是反射着太阳和月亮的光芒，令人心旷神怡。可在季似安眼里，这些风景都失了颜色，此时此刻，恐惧涌上心头。

跟班按了一下门铃，大门打开，跟班对着季似安笑了笑：“季同学，进去吧。”

看着跟班不打算一起的时候，季似安更加心慌：“你不进去吗？”

跟班笑了笑，耸了耸肩，随后转身离开。

季似安自然也是想转身就走的，可是实在太害怕陈肆秋后算账，她不敢赌，在心里自我安慰了半分钟有余，才迈着步子走了进去。

来到门口，季似安按了门铃，随后门打开，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妇人的脸，妇人笑了笑：“你就是季同学吧。”

季似安点了点头。

“你跟我来吧。”

妇人领着她上了二楼，走廊的最尽头有间房门紧闭着，两人在门口站定，妇人转头对着季似安说道：“少爷在里面等你。”说完，妇人就离开了。

季似安站在门口犹豫着，在车上冷静下来后，季似安就已经猜到了这里是陈肆家，季似安不知道推开门后会发生什么，于是站在门口踌躇。

又过了半分钟，总感觉再不进去要出事，该来的总会来，逃都逃不掉，抱着赴死的决心，季似安推开了门。

站在门口，就看见了陈肆坐在床上，一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她，季似安与他对视后急忙低下了头，只听陈肆冷淡的声音说道：“过来。”

季似安走进了房间，在距离他一米处停了下来，头始终没有抬起来过。

陈肆也不说话，就这么盯着她，季似安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一双眼睛在自己身上游离，终于忍不住还是开口了：“你……找我有什么事吗？”

只听陈肆冷笑一声：“原来会说话，我以为你变哑巴了。”

一句话让季似安语塞，识趣的又闭上了嘴。

“季似安。”

季似安闻言抬起了头，正好撞上他的眼神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，她总觉得陈肆看她的眼神好像变了，但是具体是什么，季似安说不上来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“你很喜欢做好事不留名啊。”

陈肆嬉皮笑脸的吐出这句话，季似安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，索性不再装傻，故作关心的问道：“你……伤势怎么样了？”

“呵，要是真的关心，当时为什么要跑？”

好吧，陈肆是懂如何让人哑口无言的。

季似安不再说话。

看着季似安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，陈肆心里燥得慌，他掀开被子下床，直接走到了季似安跟前，季似安被吓得不轻，条件反射的往后退，却被陈肆抓住了手腕硬生生把两人的距离更拉近了一步，季似安瞬间被吓得小脸惨白，手小幅度的挣扎着，陈肆看着她脸上挣扎的表情，模样可爱极了，这么仔细看，季似安真的漂亮，让人垂涎欲滴。

“别动。”

季似安闻言就真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，一动不动的低着头。

“季似安，抬头。”

季似安没有选择，缓慢的抬起了头与他对视。

“当时为什么要跑？”

季似安沉默，眼里蓄满了泪水，隐忍不发。

陈肆得不到答案，也不恼怒，换了个问题继续问道：“或者说，当时为什么打电话？”

季似安还是没有回答，陈肆显然没了耐心，握着她手腕的手力道加重：“说话。”

季似安终于颤颤巍巍的开口：“因为……怕你死掉。”陈肆自己都没想过会是这个答案，季似安怕他死掉，所以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在关心他？

而季似安此时心里想的是，如果你死了，她见死不救，他爸爸会不会也让她进监狱。

“真的？”似乎是不确定季似安的回答，陈肆又问了一遍。

季似安点了点头：“嗯。”

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，陈肆笑了笑，伸手一拽，这下季似安没了重心，直接被拉进了陈肆的怀抱，害怕会摔到，手不自觉的揪住了他的衣衫。

稳定了身形之后，季似安松开了手，抬头看着陈肆一脸放荡的表情，开口乞求道：“陈肆，你能不能先放开我。”

“哦。”简简单单的一个字，季似安以为他是答应了，谁知道接下来陈肆用力一甩，天旋地转间，季似安就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，紧接着双手被禁锢在头顶，陈肆欺身而上，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脸，季似安彻底慌了，她双腿不停的踹着，双手也奋力挣扎着，可是不仅没有让陈肆松开半分，反而让自己被禁锢的更紧。

陈肆看着她挣扎不过微微泛红的脸，笑了笑，不自觉的抽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颊，好软，不知道亲一下会怎么样。

正这么想着，刚准备动作，就听见季似安抽咽的声音在呼唤他：“陈肆。”

理智一下子回笼，陈肆看着季似安顺着眼角流下的泪，伸手替她擦拭了，季似安不敢轻举妄动，她现在很害怕陈肆会做出什么事。

“季似安，你救了我，想要什么报答？”

闻言，季似安疯狂摇头：“陈肆，我不需要你的报答，你放我走好不好？”

陈肆觉得自己像在听一个笑话：“我这个人一向知恩图报，既然你不要，那我就只能以自己的方式来回报你。”

说着，陈肆低头看着季似安还在略微挣扎的表情，淡淡开口道：“季似安，我以身相许好不好？”

明明是个问题，可从陈肆的嘴里说出来无疑是个陈述句，而季似安一瞬间觉得自己耳鸣了，以身相许，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？

季似安还来不及开口，陈肆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：“季似安，做我女朋友。”

这句话无疑给了季似安一个晴天霹雳，陈肆居然在向她表白，季似安内心慌得不行，她疯狂摇头：“陈肆，我们现在还是学生，马上就要高考了，应该以学习为重。”

谁知陈肆根本不吃这套：“你放心，天赋摆在这里，成绩不会下降，再不济，我的家底够我潇洒一辈子了。”

“陈肆，可是我现在没有谈恋爱的打算。”

“你觉得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见？季似安，我是不是给你脸了？”

看着陈肆脸上的表情，季似安知道他生气了，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，试图跟他讲道理：“陈肆，还有四个月就要高考了，高考结束再说这件事好吗？”

“不好，现在就给我答案。”

闻言，季似安急的哭了：“陈肆，你忘了你之前对我做过什么了吗？现在的我真的没办法答应你，你不要这么逼我，我真的会害怕。”

这句话让陈肆沉默了，脑海里全是之前霸凌她的画面，他松手翻身坐在了季似安旁边，季似安见状立刻起身，因为腿软跌倒在地。

陈肆伸手把她拉了起来，顺势一把将她扯坐在自己腿上，双手搂住她的腰，不让她动弹。

季似安怕的浑身发抖，一动不敢动，陈肆很自然的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，她身上好香，有一股奶香味，不断的钻进陈肆的鼻腔，陈肆很喜欢这个味道，埋头在她脖颈深深吸了一口气，季似安真的被吓到了，背立马伸的直直的，可是却始终不敢有所作为。

然后就听见陈肆沙哑的声音从脖颈处传来，他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季似安脖颈周围：“好。我给你时间，高考结束给我答案。”

季似安肯定不会答应的，高考之后她就会出国，现在只能先安抚他，她乖巧的回答：“好。”

得到了肯定的答案，陈肆心情大好，实在是太迷恋她身上的味道，忍不住在她脖颈处深深的落下一吻，感受到脖颈处的触感传来，季似安猛的睁大了双眼。

“先留个印记。”

随后又将脸埋进了季似安的颈窝，季似安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，脸上除了惨白还是惨白，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，陈肆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她。

季似安被他拉着坐在了自己身旁，陈肆伸手掀开季似安披散的头发，扭头看到她的脖颈处被自己种下的那颗大草莓，心里别提多开心了，忍不住伸手又摸了摸她的脸，真的好软，简直让人爱不释手。

季似安实在忍不住了，她轻声开口：“陈肆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时间不早了，我该回去了。”

“我送你。”

“不用了。”闻言，季似安立刻摇头，声音比之前大了一个度。

陈肆听了，不悦的皱了皱眉。

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，季似安急忙解释道：“我的意思是，你身上还有伤，我可以自己回去的。”

听了这话，陈肆心情又变好了，季似安在关心他。

“好，我给你叫车。”
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