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拜访

第10章 拜访自从这件事过后，陈肆越发的放肆起来，几乎天天都到季似安班上找她，有时候还不顾所有人目光将她揽在怀里，大大方方的秀着“恩爱。”

因为陈肆，周围的人对她也客气了起来，陈肆的跟班也由以前的季同学，改口成了嫂子，季似安很不喜欢这个称呼，可是她没办法说拒绝，只能被迫忍受，别人这样叫她，她从来没有答应过，只是淡淡点了点头。

韩慕泠得到消息，第一时间冲到了陈肆班上，此时是大课间，学生很多，看见韩慕泠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，跟班很识趣的将学生全都轰了出去。

很快，教室里只有韩慕泠和陈肆两人。

陈肆坐在座位上，皱了皱眉，看着韩慕泠站在自己跟前，双眼通红的看着自己，开口道：“你干嘛？”

“你和季似安在一起了？”

“没有。”陈肆果断回答，韩慕泠刚想松一口气，就听见陈肆说道：“不过快了。”

韩慕泠直接原地爆炸，对着陈肆一顿输出：“你疯了，你喜欢她？”

闻言，陈肆慢悠悠的站了起来，低头看着韩慕泠被气的通红的脸：“不可以？”

“陈肆，你喜欢谁不可以，你喜欢她，你别忘了你对她做过什么，当心引狼入室，玩火自焚。”

说到这里，陈肆不足为惧，反而提醒韩慕泠：“以后别找她麻烦，不然你是知道我的。”

“怎么？我要是动了她会怎样？你要帮她报仇，也霸凌我吗？”

“陈肆，你别忘了之前她被霸凌，谁是主谋。”

“趁现在不算太晚，及时收手，别到时候被她玩死。”

闻言，陈肆无所谓的冷笑一声：“呵，你放心，她没那个本事，就算真有那么一天，我也甘之如饴。”

听着陈肆的回答，韩慕泠只觉得他疯了，她难得的流下了眼泪，不知道是被气的，还是因为不甘心，她守了十年的男孩，就这么被人给抢走了，而抢走他的人还是她最讨厌的人，这让她怎么释怀。

看着陈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韩慕泠笑了，点了点头，随后双眼通红的看着他说道：“我等着你哭的那天。”

“不劳你费心。”扔下这么一句，陈肆又坐在了座位上，扭头看着窗外，不再看韩慕泠的反应。

韩慕泠抬手擦了擦眼泪，又恢复了以往的高傲姿态，转身离开。

打开教室门，跟班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，看见韩慕泠双目通红的样子，跟班迅速低下头唤了一声：“泠姐。”

韩慕泠看了周围人一眼，离开了，所有人都很识相的给她让出了一条道路。

下午放学，陈肆来到季似安班上找她，送她回家，陈肆已经连续几天送她回家了，每次季似安都会在前一个站台下车，两人在路上走了一会儿就会让陈肆回去，陈肆在这件事上也从来没有强求过她。

陈肆很自然的将她的书包背在自己身上，随后牵着她的手离开，公交车上，放学的学生很多，陈肆将她圈在自己怀里，以前的陈肆从来没有坐过公交，每次都有司机来接送，第一次送季似安回家时，季似安站在车前不进去，这车太过招摇，要是坐上回家还不知道左邻右舍会怎么说，于是季似安难得的给他提了要求，虽然不爽，不过陈肆还是接受了。

第一次坐公交的时候，人很多，杂七杂八的味道钻入鼻腔，陈肆皱了皱眉，想着下次再坐他就是狗，谁知道这时公交车突然刹车，季似安一个不稳，急忙拉住了他的胳膊，没防备的陈肆被她硬生生扯的晃了一下，整个人向她靠去，嘴唇不小心贴在了她的额头上，这里陈肆没亲过，不怎么软，不过还不赖。他笑了笑，站定了身子，转头看见身后一个男孩子伸出双手将自己女朋友固定在怀里，陈肆觉得还不错，就照做了，伸手将季似安圈在了自己怀里，由于人太多，两人靠的极近，季似安很不舒服，想往后退，可是身后就是杆子，她退无可退，而陈肆一脸享受着，就这么撑着手臂盯着她看，第一次坐公交就得了这么一大个福利，于是乎往后的每天陈肆都这样送她回家。

今天一如既往的提前一个站下车，到了分别的点，季似安停了下来跟他说再见。

谁知道今天的陈肆一反常态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，季似安被他看的有些心慌，轻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陈肆一本正经的问道：“你生日什么时候？”

闻言，季似安愣了一下，她沉默着，像是在思考什么，随后说了一个数字：“五月十号。”

季似安撒谎了，她故意将自己的生日往后说了一个月，其实她真正的生日是四月十号，可是陈肆这样一问应该是要给她过生日的意思，季似安怎么可能允许，而经过这几天的相处，季似安大致摸清楚了陈肆，只要她听话，陈肆就不会过多干涉她，所以她赌了一把，赌陈肆愿意相信她，不会去找其他人求证。

闻言，陈肆点了点头，表示明白，紧接着又问：“那你想考哪所大学？”

季似安这下瞬间慌了一下，她又想起了周景延被陈肆开枪打死的那个梦，后背一下出了许多冷汗，看着季似安发呆的样子，陈肆皱了皱眉：“不想说？”

陈肆的声音将她一下子拉回现实，她摇了摇头，温声说道：“没，我想考A大的法学。”

“A大，也行，离家挺近的。”

“对，离家近，时不时可以回来看看奶奶。”

季似安又撒谎了，只要撑到高考，一切就会结束，她每天都在心里默许高考快些到来，这样她就可以摆脱这个恶魔。

看了眼时间，季似安抬手轻轻推了推陈肆：“很晚了，你快回去吧。”

陈肆揉了揉她的头，正打算转身离开，就听见张惜文的声音传来：“安安？”

听到张惜文的声音，季似安一下子愣在了原地，额头直冒冷汗，陈肆闻声望去，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不远处看着他们，手里提着菜，应该刚从菜市场回来。

张惜文以为自己看错了，走近一看，这不就是自己孙女吗？刚刚两人的举动，是在干嘛？是她老花眼了吗？

来到了季似安跟前，张惜文抬眼看了看身旁的少年，少年穿着规整的校服，长的一脸清秀，看起来不像是个登徒子啊。

“奶奶。”季似安轻声唤了一声。

“安安，这是？”

张惜文看着陈肆疑惑道，季似安正打算开口，陈肆却主动介绍着自己：“奶奶您好，我是陈肆，是安安的同学，她今天身体不舒服，所以我送她回来。”

闻言，张惜文急忙放下手中的菜，将季似安上下打量了一遍：“怎么了？是不是胃病又犯了？”

季似安笑了笑：“奶奶，我没事。”

得到季似安的回答，张惜文松了口气，看着陈肆疑惑问道：“小伙子，我听你的声音有点儿熟悉，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？”

完了，这下彻底完了，季似安冷汗直冒，害怕的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。

陈肆笑着回答：“奶奶，上次季似安生病，我和您通过电话。”

听了陈肆的解释，一下子唤起了张惜文的记忆，她感激涕零的拉着陈肆的手不停道谢：“是你啊，小伙子，上次就很麻烦你照顾我家安安，现在又麻烦了你一次，之前我就让安安邀请你来家吃饭，想好好感谢一下你，可是安安说你没有时间，这下好了，今天在这里遇上了，如果你不嫌弃，上我家吃顿饭吧，我也好谢谢你对安安的照顾。”

闻言，陈肆看着季似安苍白的小脸，随后对着张惜文笑了笑：“好啊，之前确实没有时间，今天既然遇上了，我就厚着脸皮向奶奶讨顿饭吃。”陈肆故意将没有时间四个字说的缓慢，说的清楚，一旁的季似安听了，心里害怕的不行，她抬头对上陈肆的眼睛，他在笑，只是这笑让她觉得好像跪在雪地里，好冷，真的刺骨的冷。

“这说的什么话，是我这个老婆子该谢谢你。”

紧接着，张惜文弯腰打算提菜，陈肆眼疾手快的将菜提了起来，笑道：“奶奶，我也不好白吃啊，我帮你。”

“好。”张惜文对这个热心开朗的小伙子喜欢得不得了，笑着答应了，两人有说有笑的在前面走着，季似安愣在原地一动不动，感觉到季似安没有跟上，张惜文扭头唤了一声：“安安，干嘛呢，回家了。”

再次对上陈肆的眼睛，他还是在笑，季似安不敢再看，低头小跑了过去，挽住了张惜文的胳膊。

陈肆第一次到季似安家，将菜放在桌子上，张惜文就让季似安招呼他坐着，然后自己就进了厨房，陈肆四处打量了一下，屋子内部全是木质装修，极富实用和怀旧气息，温馨雅致的客厅里摆放着一张软软的沙发，一张小茶几和一些书籍，给人一种舒心的感觉。

季似安给他倒了一杯水：“你先坐着，我去厨房帮帮奶奶。”

陈肆看了女孩手里的水杯一眼，没接，随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她，季似安有点儿发怵，将水杯放在茶几上，低头说道：“你先休息，我去帮帮奶奶。”说完，不管他的反应转身进了厨房。

很快，四菜一汤就做好了，陈肆帮忙将饭菜端到了餐桌上，饭桌上，陈肆讲了好几个笑话逗的张惜文哈哈大笑，一顿饭下来，除了季似安心事重重，另外两人倒是其乐融融。

快结束的时候，张惜文突然想起了什么，放下碗筷说道：“对了，安安，今天我和你张阿姨去寺庙给你和小牧求了一个逢考必过符，回去的时候你张阿姨把小牧那个落在家里了，你明天给小牧送过去。”

季似安不自觉的抬头看了看陈肆，只见他表情没什么变化，依旧笑嘻嘻的，心里松了口气，对着张惜文笑着说了句好。

谁知这时陈肆突然开口，笑着问道：“奶奶，小牧是谁啊？”

季似安放下了碗筷，正要阻止张惜文开口，谁知这时陈肆一个眼神扫过来，季似安识相的闭了嘴。

张惜文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微妙关系，解释道：“安安的爸爸以前不是消防员吗，之前工作的时候救了小牧一家，从那以后啊，两家关系就密切了起来，逢年过节也经常走动，而且你说巧不巧，安安和小牧真是有缘，就连生日都是同一天，……”

“奶奶……”季似安突如其来的叫声，让两人疑惑的看了看她，季似安用力的掐了自己一下，试图让自己冷静：“奶奶，我知道了，明天我会给牧林送去的。”

“好。”被季似安打断，张惜文也不再解释，陈肆也不好多问，瞬间开启了另一个话题。

季似安正打算收拾厨房，张惜文就走了进来：“安安，很晚了，你先送小陈去车站，这里奶奶来弄。”

季似安扭头看了眼正坐在客厅看电视的陈肆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，心想应该没什么大事，于是乎将围裙解了下来：“好。”

走到陈肆面前，陈肆抬头看着她，一句话也没说，季似安率先开口：“很晚了，你该回去了。”

陈肆站起了身，跟着季似安走了出去，临走时笑着跟张惜文告别，顺便夸赞了一下她的厨艺。

两人安静的在路上走着，季似安出来的时候没穿外套，晚风吹来，有点儿冷，她用双手搓了搓手臂，陈肆见状，立刻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给她披着，季似安停下脚步任由他给自己穿衣服，陈肆的声音在这时候响起：“小牧是谁？”

原以为张惜文已经解释清楚了，没想到陈肆又问了一遍，季似安柔声解释道：“就是奶奶说的那样，我爸爸救了他们，然后两家的关系就好起来了。”

陈肆似乎不相信，冷笑了一声：“那是不是被你爸爸救过的人逢年过节都要来你们家串门？”

季似安闻言低下了头，沉默两秒后轻声说道：“爸爸救了牧林一家，但是却永远都回不来了。”

闻言，陈肆愣了一下，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在脸上，他低头看着季似安，只听她接着说道：“从那以后，张阿姨他们一家就觉得愧对我们，刚开始每个月张阿姨家都要给我家送钱，但是奶奶没要，奶奶想着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顾，而且爸爸也有抚恤金，日子不算过的太糟，于是张阿姨他们就换了另外一种方式补偿，逢年过节都会来给我们送礼物，久而久之，两家关系就变得好了起来。”

陈肆听了，心里多少有点儿触动，但是他从小生活的环境让他没办法百分百的做到感同身受，他点了点头，示意自己知道了，随后两人又朝着公交车站走去。

两人站在公交车站前等车，陈肆似乎想起了什么，开口问道：“你什么时候给我说过去你家吃饭？”

季似安以为他忘了，没想到他又想了起来，季似安抬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，他又笑了，尽管过了这么久，季似安还是没有办法看透陈肆的笑。

“因为，总觉得问了你也不会来。”

“你不问怎么知道我不会来？”

一句话又让季似安语塞，当时两人的关系，怎么可能会来，而且季似安从来就没想过把他带回家。

“对不起。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，季似安只能道歉。

谁知陈肆不打算放过她，理直气壮的说道：“我要实质性的。”

季似安与他对视，只见他面无表情的伸出食指在自己嘴唇上指了指，意图明显，季似安又开始搅动着食指，缓解自己的不安，随后认命般的闭眼，微微踮起了脚尖，将唇送了过去，陈肆见她踮脚的时候，跟她同步微微弯下了腰，月光洒在两人身上，倒映出两具挨得紧密的身影，看起来温馨极了，可是事实却是多么讽刺。

一吻结束，陈肆将人揽在怀里，不久，公交车来了，季似安看着陈肆上了车，随后转身离开。

公交车上，陈肆面无表情，右手拇指和食指相互摩擦着，随后掏出手机给跟班打了一个电话过去：“给我查查季似安的生日是多少号。”

挂了电话，陈肆抬头看着天空，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。

可是事实给了他沉重的打击，刚打开家门，就看见跟班发来的微信，上面是季似安的生日：四月十号。

陈肆盯着这个日期，扯了扯嘴角，走到了客厅，眼角猩红，抬脚猛的踹了沙发一脚，随后就上楼了。